京都。
仓坂街。
哒!
哒!
哒!
随着一阵清冷的马蹄声响起,一面红黑相间的三角旗在街头的大斜坡下缓缓探出了头。
旗子不是很大,褪色严重,布满斑驳的污迹,再加上上面的几个破洞,看起来还不如一块连最吝啬的主妇都嫌弃的抹布。
随着这面奇特的旗帜越升越高,一匹伤痕累累吐着白沫的黑色战马出现在街头,上面端坐着一位满身血污的骑士。
他身上的银色铠甲已然破损不堪,头盔更是瘪了一大块,像刚从一场恶战中逃出来的幸存者。
虽然面罩下的眼睛透着无法掩饰的疲乏,但他举着旗杆的手仍旧坚挺有力,显得无比的坚毅和镇定。
惹得在街上的城民莫不驻足而视。
很快,六七个巡安卫持着寒光闪闪的忍刀飞快地从斜坡下冲了上来,把骑士团团地围在了中间。
骑士叹了口气,说了一句众人完全听不懂的话。
巡安卫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位皱眉出声道:“阁下是什么人,不知进入京都需要先报备吗?”
这巡安卫正是之前有出场的鹤田一郎。
骑士听了后耸耸肩,显然也不知鹤田一郎在说什么,双腿一夹坐骑,意欲继续前行。
鹤田一郎把忍刀抵在战马额头,怒道:“阁下若不配合检查,按照京都治安条令,格杀无论!”
噗!
骑士还没反应,那战马却似乎不干了,鼻孔里猝然喷出两团热气,夹杂着白沫粘液以及血水喷了鹤田一郎满头满脸。
现场一片寂静。
街上的城民早见惯了这种阵仗,很快就逃也似地远离此地。
一个懵懂的孩子犹自发呆地看着,也被他慌乱的母亲一把抱了起来,飞也似地窜回自家屋内,嘭地一声把大门紧紧关上。
骑士摇了摇头,却没有任何动作,就那么静静的端坐在马上,只是手中的三角旗竖得更为直挺,同时一股莫名的威压随着他冰冷的眼神蔓延开来。
鹤田一郎朝一个同伴使了一个眼色,那巡安卫立马会意,伸手就朝缰绳搭去。
嘭!
这巡安卫的手还没挨着缰绳,一股奇特的力道就把他震飞起来,直撞到街边墙壁上,然后掉在地上痛苦地抽搐着,显然一时半会是趴不起来了。
所有的巡安卫一见自己同伴受伤,无不勃然大怒。
手中的忍刀自是不再迟疑,纷纷掠起一道道寒光劈头盖脸地朝骑士和战马劈斩过去。
骑士眼睛中露出颇为无奈的神色,举着三角旗的手轻轻一抖,周遭的空气就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形成一圈肉眼可见的气波,
只听砰砰砰一阵闷响,硬是把那一把把凶厉的忍刀迟滞在半空,再也落不下分毫。
众巡安卫莫不凛然失色,想不到在京都居然还有人能使用魔法,这要怎么处置?
正僵持不下时,一道清亮的声音缓缓从斜坡下传了过来:“鹤田桑,带你的人退下!”
鹤田一郎一听,立马收刀退后两步,同时一摆手让其他的巡安卫都退开,并沉声道:“属下谨遵统领大人号令!”
一身甲胄的晏师秋缓缓从斜坡下走了上来,打量了一下这位陌生骑士,却并没和他说话,只是对鹤田一郎冷道:“大护卫长官有令,从今日起,任何人不得阻止前往石川寿司店的客人,违者自己紧闭三日!”
鹤田一郎愕然:“属下遵命,但是……”
“但是什么但是?长官的命令轮到你来质疑了吗?滚!”
鹤田一郎一见她如此严厉,自是不敢再吱声,手一挥就带着自己的手下忙不迭地撤退了。
晏师秋这才转身面对着这位骑士,也没出声,只是很礼貌地打了个手势,示意骑士可以继续前行了。
骑士点了点头,双腿轻轻一夹,一人一马就继续朝前走去。
晏师秋立在原地目送他远去,长长地吁了口气:“这世界,看来真的是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