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一下,”季燃坐在马车里,拉开了帷裳,一眼就瞥见了一所书肆,“下去看看。”
季燃本来只打算买本书来解解闷,却没想到会有意外的发现。
季燃正一遍遍地览着书橱里林立的一本本印书,却无意间老板嘟囔着的话里听到了清浅二字,季燃脸上波澜不惊,心里激起千层浪,清浅性格孤僻,碌碌寡合,难得见到与她相熟的人。
“老板,”季燃若无所事地和老板搭着话,“你可知道最近这镇上发生的案子?”
“知道,想来清浅也是与我算是老交情了,没想到啊!真是个可怜的姑娘!”那老板五十岁左右,头发有些花白,身体看起来还算硬朗。
“哦~不然您和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我看你是外地人吧!这清浅啊,身世可怜,从小与父亲相依为命,但是她钟灵毓秀,心灵手巧,而且敏而好学,只是不像大家闺秀一般的好命,能有私塾先生教导。清浅闲暇之余,就会来我这书肆,时间久了,我便与她熟识起来。见她没钱买书,我就说将她的绣品拿来换书。对了,最后一排废弃破损的藏书是她常待的地方,那里没人去,如今也是积了不少灰尘。”
那老板回忆着,却渐渐伤感了起来,“这么好的一个姑娘,却被张棠那个畜生给糟蹋了!”他说着激动了起来。
季燃往书肆里面走去,果然发现了一排积满灰尘的书橱,光线暗淡,散发着霉烂的气味。清浅和她应该差不多高,这里没人动过,季燃伸出手顺着书橱的方向向前,查看着书名,发现了一个破损的烛台,翻开了一本《浮生六记》。
来世卿当为男,我为女子相从。
本来是一句《浮生六记》里的原句,可其中夹了一张纸条,字迹娟秀,鸳鸯小字,摘录着一样的文字。
季燃将纸条收好,不动声色地离开。
“我们好像还不能走。”季燃表情凝重,将那张纸条交给了百里奚。
“你有什么想法?”
“我觉得,清浅喜欢的应该另有其人。”季燃表情深邃地看着百里奚,“而且,很有可能是一个女人。”
“我刚才问过书肆老板了,据他说知清浅生前有一个常通书信,吟诗作对的好友,只是他并不知道那人的身份。”
“我知道那人是谁了。”百里奚沉默片刻,拉起了季燃的手,往回走去。
“哎,不是走的吗?怎么又回去了。”青叶手里捧着桂花酥,不解的问。
“嘿嘿嘿,他们不吃你给我吃吧!”墨竹一脸憨笑地看着青叶。
“你带我回张府做什么?”“难道?”
清幽秀丽的曲折游廊,山石点缀,院中甬路相衔。
“不知贵客前来,有何贵干?”张梨端坐于前,纤纤玉指拂在古琴上,轻轻抚过琴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