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赟在这样的氛围里,盯着手头第二个柚子不知道怎么办,她,真的,好想,送给祁炘斌。
马园告诉了她一个道理,对男生来说,柚子,比对象重要。
送个柚子,就当附带一个对象行不行啊。后来经过实践证明,不行的,而且,不是所有男生都跟马园一样,看见柚子就走不动路。
廖赟找了一张前两年给人写信时买的,刻意存下来的很漂亮的信纸,洋洋洒洒地在上面写了一大段话,大致就是什么老子还是喜欢你,但是你不用在意,老子不会打扰你的,柚子就当附赠。
廖赟心满意足地把柚子和信纸塞给了皮皮,自打她发现好像很多人都知道她喜欢祁炘斌这件事的时候,她就再也不上五楼了。
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呢,走在路上,怀疑所有人都在看你,都好像知道了这件你深埋心底,难以释怀的事。先前费尽心思打听祁炘斌有关的一切人和事还是有好处的,至少她可以巧妙的避开一些人,在陌生人面前还不至于畏畏缩缩。
谁先喜欢谁倒霉呗,而且她觉得她配不上他是对的。
现在这么拼了命地腆着脸追,不过是因为觉得一定会被拒绝,所以不想留遗憾,也不想自我欺瞒。
有几次老蔡喊廖赟有事,都得追到班级里来,喊她,她是绝对不会上去的,除非她确定祁炘斌不在楼上。
廖赟看着皮皮即将消失在拐角的身影,还是追了上去,跟她说能不能想办法把纸条给人家看过之后再拿回来。廖赟承认自己矫情有毛病,但是这种注定不会被好好保存的珍贵,还是自己收着吧。
整一个下课,廖赟就望着楼下的花坛出神,运动会高昂的热情一点都没有沾染到。
算是发现了,人心确实是很脆弱的,至少勇气是很脆弱的。
第二天心里想着开幕式的事,上了半天课。中午又疯狂恶补表演的舞蹈。廖赟站在方阵里面的时候,成功饿得有点两眼昏花。
揉了揉肚子,没几个班了,再忍一会。
正式表演的时候,她们班切换了两个风格迥异的舞蹈,倒是迎来了不少的喝彩声。廖赟一头虚汗,她最后一支舞动作跳错了,好在影响不大。
坐在下午的太阳底下,她是双数班,自然和祁炘斌他们班一边。
廖赟挪着自己的屁股使劲往后拱,祁炘斌就在他们班最后面,离自己就隔了两排。
与假草皮亲切地摩擦完自己的屁股之后,廖赟觉得自己的发顶都可以煮蛋了。终于挪到了最后,廖赟想着要不要先放弃一下男色跑回教室拿点东西吃,想想距离,还是算了。
祁炘斌懒得看日光下根本模糊不清的表演,就背过身子遮住一点刺得他眼睛生疼的太阳。
正巧看见廖赟一个手撑在背后,另一个手揉着肚子,颊边还有几滴汗珠子。
刚才他看了,比起上个礼拜的腰部运动,今天倒真是有了几分样子。
祁炘斌丢了一条巧克力过去,好死不死正中廖赟的头,表情顿时扭曲了几分。
廖赟捡起巧克力,准备问候一下全家,就看见祁炘斌,应该是吧,假的吧。
祁炘斌伸出手示意她给你的。
廖赟觉得自己要开花了,还是霸王花,散发着爱情的恶臭。
廖赟撕开包装袋,很小心地掰下一块,塞进嘴里,哦,这甜蜜的白巧克力的滋味。
哦,这糟糕的心跳。晚点回去把这个小甜心均匀分割,供起来!
祁炘斌看见廖赟只吃了一口,以为是不喜欢,嫌太腻了,就又从口袋里摸出一包奶片,丢了过去。
廖赟觉得自己今天可能要被炸死了,这回是吃都不吃,直接收起来了。
祁炘斌估摸着她可能不喜欢甜的,就从另一边口袋摸了台式小香肠出来。
廖赟捡到台式小香肠的时候,有些迟疑,这玩意不是他上次跟吴冬理说的吃多了会得癌的吗,怎么自己还随身带。
所以,祁炘斌这厮口袋里到底藏了多少东西。
司令台前热火朝天地表演,两个人在体育老师眼皮子底下丢来丢去。
之后廖赟发现祁炘斌又冲他丢来了糖,奶糖,水果糖,橡皮糖,还有话梅棒棒糖。
发现祁炘斌还有继续扔的意思,廖赟赶紧摆了摆手,不要了,真的不要了。
祁炘斌意会,估计是吃得饱了,就转了回去,时间也差不多了,致辞估计快开始了。
廖赟今天没穿校服,口袋没那么大,只能塞了点大东西之后,把糖抓在了手里。发现祁炘斌不再看她,就爬回了原来的位子,抓起了照相机,偷拍。
此时不拍,更待何时。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廖赟就和着王颖一群人怎么把祁炘斌的脸隔着那么远拍清楚。
奈何祁炘斌总是拿着书挡太阳,照片里多数都是五三和半张脸。
这么长的一段时间里,那天,大概是廖赟最开心的一天了。
而且,她有了一个重要情报,祁炘斌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