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者不辨，辨者不善啊！”上清真人痛心疾首地拍着胸脯，“为师心痛啊，怎么教出你这样的油嘴滑舌。”

“略……”凌柔冲着师父吐了吐舌头。

“柔儿~”上清真人欲言又止，“你可想知道你的父母？”

凌柔愣住了，“师父……我……”

“唉，”上清真人叹了口气，“记得你小时候和我一起下山，看见别人喊爹娘，你问我什么是爹娘。”上清真人开始回忆起了往事。

凌柔不语。

“你……可想知道？”

凌柔依旧不语，只是眼中泛出了淡淡的泪光。

“道家修炼，讲究顺其自然，随遇而安。为师还是觉得你应该去外界游历一番。”

“徒儿……不知师父何意？”

上清真人闭目思索，似是下了一个决定，“若是你想要下山，那么明日来找我。”

窗外风声四起，竹林摇曳。

这一夜，凌柔辗转反侧。

“师父？”见上清坐在自己床前，凌柔吃惊地喊出来。

“睡不着吗？”

“嗯。”

上清真人只身着纯白的内衫，倚靠在床旁。月色如水，斜映在他的侧脸上，凌柔只觉得今日的师父依旧风华绝代。

“我……”

“师父……”凌柔见惯了上清真人平时逗她打趣地样子，可从没见过这样深沉的表情。

上清真人摸了摸她的头，“柔儿，你今年十八岁了……十八年了……呵……”

凌柔感觉他不开心，也不言不语，只静静地握住他那双白玉般的手。

感受到手掌上传来的温热触感，他回了回神，从怀中拿出了一朵火绒花，放置于凌柔的手上。

“明日你……下山吧！”上清低头叹息一声，似是下了一个郑重地决定，“若是遇见我师弟白水真人，你告诉他，火绒花不能泡茶，太苦了，喝不下……”

凌柔听此，不觉心里有点委屈，像小时候那样依靠在师父的胸膛上，带着哭腔问道：“师父可是……不要凌柔了？”

只听他又叹息了一声，将凌柔紧紧抱在怀里，“傻丫头……你的心思为师怎么会不明白呢？人生若无来处，便只剩归途。去找你想要的答案吧！”

“光凭你的巫术及武功，一般的武士道人伤不到你，此去游历，你且扮做男儿身，已足够自保，”上清真人从内室里取出一檀木盒，将其轻轻打开，“此为镇魂萧，乃我师父留下的一件宝物，此萧配合镇魂曲谱，所听之人皆会心脉震动、丧魂失魄，离你越近，受伤越深，为师将此物赠予你，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可以使用，你可记住了。”

凌柔双膝跪地，向上清真人行拜行大礼。

“为师，在此等你回来！”上清真人弯腰将凌柔扶起，看着自己心爱的徒儿，坚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