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和鄯文宇共乘一辆马车这个问题,代珍已经习以为常了。就像此刻,他们两个人坐在不算宽敞的马车里,虽然膝盖偶尔会碰到一起,她也可以厚颜无耻到丝毫不在乎。
那是当然,她来自于21世纪,什么场面没见过?对于这种膝盖碰膝盖,算个啥?
鄯文宇的表现也十分镇定,已经跟最初的中规中矩变得跟她一样,对于膝盖碰触这个问题,也已表现得无所谓,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这是好的现象。代珍想,起码没那么多的规矩,她一个人活得够累了,还得注意这个注意那个。
“在皇上面前可不要胡乱说话,一切有我,见机行事。”
代珍斜睨他一眼,还是那个严肃得脸部线条绷直的模样。
“知道了。”
“皇宫可不比将军府,你若在府内胡来,这还有我撑着,这要是再皇宫犯了错,遭罪的时候没人保得了你。”
代珍忽然心里有了个想法,于是闪烁着眼睛,坏笑地问:“若我犯了错,少将军可否会来营救我?”
“不会。”
“切……”
代珍撇了撇嘴,于是也不理他,掀开帘子的一条缝往外看。
“少将军,过些日子就是初一了,您的毒要是还没找到解药,会否……”
他眉头紧锁,很明显也在烦恼。
“不过不打紧,这不还有我吗?”
看着她信誓旦旦的样子,鄯文宇也觉心中豁达。这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也不无道理。何况如今已与皇上会合,在这城中也有着自己国家的坚固一方,这眼下唯一未解的烦恼不外乎外敌的入侵,还有……他淡淡地瞥了眼代珍,那些对她不利的刺客之外,似乎也没什么好牵挂的。
“您害怕吗?”
“害怕什么?”
“死。”
她的眼睛里平静无波,仿佛就在说着一件稀疏平常的小事一般。
“不怕。”
代珍淡淡一笑。
“对于长年征战沙场的武将来说,死又有何惧?”
代珍静静地听着,这或许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袒露心迹,他第一次和她探讨生死的这个问题。原来他是如此想的。
“嗯,我明白了。”
我怎么可能会让你死?开玩笑,你死了,我的任务怎么办?虽然不是为了他,哪怕是为了自己,她也不会让他死。
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