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这南昭国的军方以后也不会比现在差。
……
夜色中的月光在边独自皎洁着,映射着大地的漆黑,逐渐变浅,最终迎上一抹光亮,在氤氲着淡黄的山色之间,逐渐变得透澄火红,就这样,暖春的第一缕阳光便洒射在了街市之上。
汴城的街市上仍然和昨夜一样热闹,来来往往的除了赶集的人,还有许多围站于风凌阁门口群众,对着那一处已经被封锁的庄园指指点点,纷闹噪杂。
同样的事情,还发生在临城的孙家和潭州总督府邸,只是不同的是,人们似乎早就看不惯潭州总督的纵容手下的知府们为虎作伥,对于总督府只有唾骂声,而对于孙家则更多的是怜惜,并且认为孙家之事是那个挨千刀的总督大人连累的。
和南梦想象的一样,孙家在潭州一带很有声望。
特别是处在潭州这个江南腹地,孙家以持久而点滴的利益好处拉拢聚集着民心,让百姓对他们形成了一种依赖,这点很不好办。
所以,南梦打算将此这次脏水都泼给风凌阁。
整理卷宗案件着实是件麻烦而头疼的事,况且南梦还对这事还极不擅长,所以等孟颖将从风凌阁和孙家的搜查到的证据整理成文书资料抱到南梦桌案前时,南梦很机敏地将文卷抱到了祠堂里。
那三个人昨被自己的迷药给弄得睡了一一夜,可不得好好做做事嘛?!
池州总督那边有宴辰泽和齐峻毅盯着,这边自然就得他们看着。
不准什么时候这事就传到京都了,她可得抓紧点时间。
所以,在三人迷迷糊糊转醒之时,就在祠堂的侧厅的地上看到了南梦那一脸狡黠而讨好的表情。
韩良顿时大惊跳起:“你……你干嘛?!”
南梦嘻嘻一笑:“不干嘛啊!若微后院的西厢房里,你去找她呗!”
韩良顿时投注以南梦疑狐的光芒,他实在是不明白前都看起来凌厉无比的司南梦,怎么才过了一一夜就又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整个人都变得阳光温和了起来。
等到躺在地上的清寒陌和墨萧也悠悠转醒时,南梦已经推着挤着将韩良赶了出去,然后满眼笑意的给两个盛了一杯茶水,将卷宗推到了两人面前。
“前日的事两位司长勿怪,今日不妨同我一起看看这案卷。”
清寒陌和墨萧顿时相视一眼,一齐转向南梦,不禁呆然,然而南梦十分讨好地作揖向他们拜了拜,“两位大哥,前日的事是我不对,我不该朝你们发脾气,但这卷宗刑案我着实看不来,你们就发发善心帮帮我吧。”
看着南梦那一脸可爱讨好的模样,清寒陌一时怔住了,心想这司南梦怎么一点姑姑的气场都没有时,一旁的墨萧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南梦见状,随即咧嘴一笑:“笑了,笑了就不许置气了,快来看案子。”些南梦就转手拿过旁边的文书朝墨萧递了过去。
墨萧瘪嘴笑着,接了过来,然后南梦又拿过几分递给了清寒陌,清寒陌这才怔怔然的反应过来,接过文卷开始翻看起来。
可就是一瞬,他眼神霎然阴寒了下来。
因为就在南梦递给他的那一份文卷中,有一枚图腾,如龙如风的图腾。
南梦见之一疑,不禁问了过去:“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墨萧被这一声问句给吸引了过来,拿过清寒陌手里的文卷看了过来,目光触及那枚图案的刹那,神色也陡然沉了下来。
南梦疑狐的蹙起了眉头,拿过他手里的文卷看过:“不就是风凌阁的图腾吗?!”
两人瞬间一愣,立刻抬头问了出来:“风凌阁的图腾?!”
南梦有些茫然抬头看向他们,点零头道:“是啊,昨夜孟颖查抄风凌阁得来的,只是这好像这并不是他们明面上的图腾,而是私下里做买卖常用的图腾。”
“那你知道风凌阁里谁持有这样的图腾腰牌吗?!”
墨萧以自己极其警敏的直觉问出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他和清寒陌永远不会忘记当年那个持刀屠他们全家的黑衣人,更不会忘记那个黑衣腰间的木牌上的那个图腾。
南梦一时想了片刻,后道:“不多,据孟颖查得,整个风凌阁百来号人,似乎只有三分之一不到。”
“这些人都抓进令里吗?!”清寒陌顿时激动了起来,脸色上透着一股异常兴奋的神采。
南梦摇了摇头:“人手毕竟有限,只抓了其中几位阁主,剩下的都软禁在风凌阁里,由暗司的人管着。”
墨萧脸色上顿时闪过一抹焦急,随即接着她的话道:“可以把这个案子给我们做吗?”
南梦一怔,不禁皱起了眉头,她只是想要他们帮着自己理理头绪,从中抓住实证,让风凌阁无法翻身而已,并不想让他们明面上参与进来。
而清寒陌似乎从她疑虑的神色中发现了这一点,继而开始争取道:“我知道这个案子一定特别麻烦,所以你不想让我们牵涉其中,但是这个图腾我们来很重要,所以我恳请你把这个案子给我们,可以吗?”
司南梦脸色一时沉了下来,他注意到了清寒陌的用词是“我们”而不是“我”。
她记得墨萧曾跟她过他和清寒陌的身世,当年他们一家遭遇追杀,父母都死于贼人之手,若不是后来自己的老妈恰巧经过,救下他们这一对双生子,恐怕他们活不到今日。
如今看来,该是他们找到线索了。
“比你们的性命和前途,还要重要吗?”
清寒陌和墨萧脸色突然涌上一股坚毅之情,互视一眼,继而对南梦点零头。
“好,那这个案子就交给你们,不止有风凌阁,还有孙家,以及两州总督。”
着,南梦拍了拍地上的一堆文卷,道:“详细的证据卷宗都在这里了,记住,孙家我只想要一个污点,一些充入户部的股份,至于风凌阁,尽量少杀些人,你们跟了我快一年了,应该都知道分寸。”
听之,两人随即点零头:“明白。”“放心!”
南梦缓而一笑,继而又嘱咐了他们几句,然后起身离开了祠堂。
将这个案子交给他们之后,剩下的,便是趁王君耐不住言官的弹劾召她回京之前,将潭州这边的事铺垫好。
对付孙家和上官家,总得要有一个初步的谋划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