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都说恶语伤人六月寒,钱氏一瞬间只觉浑身一冷,婆婆如何欺辱于她,她都不在意,当初被赶出家门时,她的心便死了个干净。
可是,她自认素来与人为善,从未和谁红过脸,即便是如此,这些同村的人,此刻直接不论缘由,便恶言相向。
她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只能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反正也没人信不是吗?
“你聋了还是哑了,听不见我说的话吗?那死丫头到底去哪了?”
赵婆子逼近钱氏身前,凶相毕露,吐沫星子一阵乱溅。
“哎吆喂,婶子,您老这是做什么呢?”
李瑞轩的娘王氏破开人群,嘴里嚷嚷着凑了过来,眉开眼笑着将赵婆子拉到了一旁。
“你来做什么?”赵婆子一看是她,登时便白眼上翻。
“婶子,您老年纪也这般大了,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啊,非得动手动脚的,您这要是一不留神给摔伤了,可怎么得了?”
王氏平日便是这风风火火的性子,惯爱说笑,这话放旁人身上,兴许没人当会事,但赵婆子可不一样,她精着呢,只是略微一寻思,便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一把甩开了王氏,“好你个恶毒的婆娘,拐着弯咒我是吧,我今日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你还不知道马王爷到底有几只眼。”
“婶子您误会了,我这是关心您的身子呢,您怎么还不识好赖人呢?”
“猫哭耗子假慈悲,你给我滚!我们家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插手。”
王氏也不恼,觍着脸一笑,“婶子难道忘了吗?你我本是同宗啊,老爷子如今还在我家里住着呢!”
普一提到了老爷子,赵婆子一阵心虚,紧接着又梗着脖子的争辩道:“别给我整这些虚头巴脑的玩意儿,我们这一房,早就与你们断了个干净,你给我滚远点!”
察觉到她理亏,王氏也不再理会,径直走上前扶住了钱氏。
钱氏一头发丝散乱着,脸颊高高肿起了一片,浑身上下写满了狼狈二字。
王氏一边帮她整理着头发,一边叹道:“瞧瞧,这要是让芸丫头看到了,还不定怎么心疼呢?”
钱氏一愣,捂着眼眶,瓮声瓮气的道:“今日之事,让嫂子费心了。”
“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只是我先前来晚了,苦了你了。”
“三婶~”小包子哒哒哒的跑了过来,抱住了王氏的大腿。
“圆圆真乖。”王氏顺势摸了摸他的头。
“我告诉你们,今日哪怕是天王老子过来了,那死丫头的事都得给我交代清楚,如若不然……”
钱氏闻言定定的看向她,心里叹了口气,好半晌才开口:“娘,二丫好歹也是您的孙女,您不顾念这血脉情分也就罢了,您为何非要连同旁人毁了二丫的名节?”
“是那死丫头自己不检点,暗中与人私通,你还要将屎盆子扣我头上,是何居心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