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多么可笑,她甚至现在都将那副画留在老院子里。那里只有陶升儿,这些觊觎画的人怎么也想不到,她竟这般将画不当回事吧!
“海先生既然目的不纯,那我也没什么好的。不过不瞒海先生,我已有心上人,心有所属,就不便再祸害先生。先生若是想找人合作,与我爹爹联手也未尝不可。我就算了,我平生啊,最恨那利用我之人!”
罢,她作势站起来要走。
“陆姐!”他又将她喊住,话语间藏着浓浓的笑意,道:“我以为陆姐能猜到海某的真心,可惜陆姐竟然想岔了。”
“什么意思?”她冷冷的瞧着他。
“呵呵呵!”他随和的笑着,俏皮的歪上脑袋:“陆姐,不知道为什么你对我产生了偏见。不过,不管你相信与否,这个世界上,唯有我绝不会害你!”
“莫名其妙!”扔下这一句,她昂首走到门前,打开门迈步走出去。
陆昌在楼下坐着,等待女儿出来。听到高跟靴触碰楼梯发出清脆的咚咚声,他惊叹居然这么快就聊完了,忙起身迎上前去。
虽瞧见她面色不好,还是问道:“怎么样,与海先生聊了些什么?”
林染有些烦躁,她不知道陆昌知不知道她拥有那副画。今日陆昌介绍她与这个莫名其妙的海岑锦见面,到底是单纯的介绍个男朋友,还是想以稳固利益的关系,把她当做筹码换给那个男人。
“爸,那个海先生是什么身份?我们没谈什么,因为我都不知道他是谁,是做什么的,要怎么谈,谈些什么!?”她忍不住怒意,可想到眼前男人并不是她真正的爸爸,也没办法完全不客气。只好强忍着难受,询问道。
陆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面对女儿嗔怒,讪笑着道:“眉啊,这海岑锦是城海军总督军,年纪轻轻,一番作为却能抵过爹爹半辈子。你们从前认识的,此番再让你们相见,是因为……爹爹老了。眉,爹爹迟早有一日护不了你。将你托付给值得托付的人,爹爹才能放心啊!”
陆昌本可以回到家再慢慢解释,或者干脆不解释。可女儿就是他心尖上的肉,容不得她受一丝委屈,有一点伤心。
原来不是因为画,许是她这些日子被画的事绕的团团转,不自觉那一切都与画联系在一起。可是……
“爹爹,”
她语气缓和不少:“现在都是新时代了,年轻人都实行自由恋爱,你怎么还要给我包办婚姻?我不同意,那海督军再厉害,我与他都不熟,他的真面目我都没见到,这样的人我嫁给他怎么能叫放心呢?”
陆昌疑惑:“没见到脸?”
她点头。
这时楼上又传来下楼梯的脚步声,陆昌抬眸,瞧着满脸绷带的海岑锦,满眼诧异:“海先生,为何如此面目示人?”
看来陆昌也不知海岑锦作何要满脸缠满绷带,林染因为怀疑陆昌为了那画卖了女儿的心彻底落下。是啊,哪有那么刷新三观,有几个父亲能为了事业把女儿给卖了?!
她与陆昌一起抬眸瞧着楼上站着的海岑锦,恍惚间,她依旧觉得这人眼熟的紧。
“抱歉陆伯父,前些日子爆炸伤了脸,怕模样吓人,这才……”他仿佛被提到了痛处,着着低下头来,瞧去俨然一副失望落寞模样。
林染不由得对这海岑锦生出些怜悯,瞧他的目光少了很多敌意。
陆昌有些顾虑,虽问出来不好,但为了女儿以后能顺心遂意,还是问了:“海先生这脸……是毁了?”
不海岑锦,至少林染觉得诧异。陆昌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话,难不成陆妲栀也是外貌协会的?不不不,应该不至于。定是陆昌出于对海岑锦的关怀,哈哈哈。
“哦。”海岑锦像是个脾气很好的主儿,看不到他面上表情,却明白他在淡笑。“多谢伯父关心,在下没有大碍,这脸未曾毁了一寸皮肤。只是大夫交待皮外伤虽,也得重视。这才细细裹上,过些日子方可拆开。吓到伯父与陆姐了,真是抱歉!”
没有毁容啊,她心中对这个海岑锦多了几分好奇。这么高的个子,完美的身形,是不是得来一张相得益彰的脸,最好是那种帅的人眼瞎的那种嘿嘿嘿……
不好意思,她就是喜欢帅哥!
怎么了,又不犯法。
长得好看的人还不准别人欣赏喽?既然可以欣赏,那她为什么不能喜欢欣赏帅哥?!
“呵呵,抱歉谈不上。不知海先生与女聊的如何,怎么这么快便结束了?”陆昌面上笑呵呵的。
林染撅起嘴巴,心中道自然是不如何的。
岂料这个海岑锦却笑的脸上的绷带都皱成了褶子,客气的答道:“自然是很好的,陆姐也非常愿意。伯父,这事此时便定下,想来是极好的!”
“哦?”陆昌微微有些诧异,想这海岑锦,乃市总督军,年少有为,青年才俊。这些年来市与市一直是出于旗鼓相当,互补侵犯的立场。可奈何近些年来附近军阀层出不穷,总有些战火要侵略市或者市,损坏两房利益。这时,只要陆军与海军能够结成联盟,一切就好了。
陆昌想着能把女儿托付给这样的人,倒也后半生无忧。只是没有想到,海岑锦会答应的这么爽快。
“海先生答应的如此之快,倒让我有些疑虑了……”
“陆伯父大可不必有此疑虑,”海岑锦打断陆昌,道:“您心中清楚,就算我不与陆军结盟,照样也不会这么样。答应了您,自然是因为,我倾心陆姐。娶了陆姐,再认您为老丈人,这事倒是两全其美。从此,陆军海军都是一家人。您,大可放心!”
听了半晌,林染才听明白这海岑锦在什么。陆昌要与海岑锦结盟,而想要结盟更稳固,且牢靠,那么就顺手将陆妲栀许配给海岑锦!
“等等!”未等陆昌发话,她急忙制止。“你们在什么,爹爹,你只是来带我见一个客人。方才与海先生聊也权当随口胡聊,怎么如今,居然要把我给嫁了?你们结的什么盟我不管,可这个制造平衡的棋子,我不当。”
休想把她卖了,她只属于她自己!!!
罢,再难平心中气愤,林染甩开陆昌握着她的手臂,大步流星踏出公馆。
什么鬼嘛,封建时代都这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