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

李荣敲了敲茶餐厅半掩的门，听到回应后才走了进去。

“进来吧，你就是阿黄介绍来的人？”厨房里走出来一个穿着旧衬衫的中年大叔，肚子发胖，戴着厚重的眼睛，下打量了李荣一眼，满意地点了下头。

“样子算标正，还以为那死扑街推给我个不三不四的人了，真当我这里是开善堂的。”

李荣有些尴尬。

虽然以他的心境并不觉得有什么，但这副身体只是个18岁的年轻人，理应有些反应。

“李荣是吧，我就叫你阿荣吧。”

“是，老板你随便。”李荣点头道。

“嗯，我就不管你是什么来头，黄志诚个扑街为什么把你塞过来，我都不管，我只提一点，做好这份工作，做得好就留下，做不好立刻走，明白我意思吗？”老板板着脸说道。

“明白。”李荣点头道：“我认真做好的了。”

他清楚老板这样说的目的，一种很常用的敲打方式。

担心他带什么恶习到茶餐厅，担心李荣因为黄志诚的关系在工作种懈怠，所以先一步表露自己对黄sir的厌恶，然后正儿八经地提起条件，让李荣进入他的节奏里。

李荣有很多方法将主动权抢过来，但没有必要。

“明白就好了，我姓赵，你就跟其他人一起叫我赵叔吧。”

果然，下一刻老板的脸色缓和下来，他看着李荣想了想，道：“明天九点来班，带身份证来跟我签员工合同，黄志诚让我照顾你，那我就第一个月给你正式工的工资，包中、晚两餐，你觉得怎么样？”

最后的询问往往不是真的在问，只是表明一个态度，一个说话者并没有强迫的态度。

“多谢赵叔，我记下了。”李荣道。

只是这时面前的赵叔突然沉默了下来，颇有深意地看了李荣两眼。

李荣挑了下眉，不明所以。

“嘿嘿，阿荣，我猜你是个机灵的青年。”赵叔突然笑了起来，而后表情一肃，“但是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的眼神太锋锐了，特别是思考的时候，好像要把人看个穿透一样。”

李荣心中一惊，在这一刻脑海中同时泛起两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