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来呢?”
李绩端起茶盏,淡淡的道,
“子义以金帛封住了所有人的口,驱散了其他人等,只留下两名家仆陪他在匪穴又住了十天,这才回府……”
张亮后颈突然莫名的窜起了一阵冷气,虽然没有开口,但是看向李绩的目光却充满了惊骇和质疑之色。
李绩面色坦然,淡淡道,
“据那两名家仆回禀,子义每日在那五十三名盗匪的身以匕首割下五十片皮肉,再令家仆敷好的金疮药,喂食充足的米饭肉类,保其不死……
至于那匪首,则是每日切割百片,直至十日之后,方才因为心中倦怠而给了他们一个痛快……”
张亮沉默。
他身后的十二名义子则是尽皆面色煞白,甚至有两人身躯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
他们固然是军中猛士,但是此时凌迟之刑罚尚未出世,他们何曾听闻过如此残的刑罚?!顿时心神震颤,难以自抑。
张文宇死寂的面色也再度泛起了一丝惊骇之色,嘶哑着嗓子道,
“如此说来,我今日倒还占了一个巧了……”
李绩瞥了他一眼,又转头对张亮道,
“今日之事因何而起,你我尽知。
子义未曾当街杀人,并非顾忌大唐律法,而是看在你我的袍泽之情,否则以他的狠辣,令郎绝不只是断臂便能逃过一劫了……”
张亮目光闪烁,语气却忽然沉凝下来,
“将军的意思是让某忍下这口气?!”
李绩摇了摇头,淡淡道,
“虽然说出来有些悖于常理,但是我还是要跟你分说清楚……
子义所行之事,我无法干预,也不会因此负责……
你若是想要报仇,尽管对他动手,但是他的反击,你也只能独自承受,若是到了山穷水尽之时,再找老夫说情,却是毫无作用……”
张亮双眸之中精芒一闪,冷身道,
“那小子居然如此不孝?!”
李绩面涌起一丝似笑非笑的戏谑之色,
“念在你我袍泽之情的份,给你一句忠告,无论动用任何手段去和子义作对,也不要想着在声望对他进行打击,那样你绝对会败得更惨!”
说话之间,李威已经取来了一小包红色药粉,均匀的涂抹在了张文宇的伤口之,而后顺手将那三根银针拔出。
张文宇的断臂之处血液缓缓渗出,将红色药粉融散,然后就在张亮的注视之下极速结痂,封住了创口!
张亮倒吸一口凉气,
“如此神药,若是用在军中,可以救下多少儿郎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