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妮儿听着话不对味儿,追上去欲问个明白。
瘪子你啥?再一遍试试?
豁子回头,倒着身子上台阶,竟然和朝前一样利索,嘴也利索,历数老丈人罪状,跟顺口溜一般:““就,明知十门头是五帮联盟台柱子,却撺掇金宝他们与十门头摩擦,差点闹出人命,是不是拆我俩的台,扒我俩豁子,想整垮五帮联盟,?对不对,你?还有,明知风家现在有难,看着警署的人把之清叔抓走,现在下落不明,却不管不问,是人做的事吗?如今,玉坊连出人命,费总管被人暗杀,玉库被盗究竟想干什么?“他指指大妮儿,摇摇头,重新转回身,加快步子。
大妮儿问:“你想怎地?
他若不是你爹,你准备咋办?不管不问吗?可我豁子做不到“!
大妮儿也气呼呼问:就问你准备咋办“
豁子气呼呼道:“换他个瘪子”,自觉话差枪走火,赶紧补充一句:“本意不是这个,你别介意,换汤不代表换药,都换那是傻逼。
大妮儿追不上豁子的体力,碧玉山庄自下而上,三千八百六十六个石阶,她亲眼看着豁子一口气跑到顶,气都不喘,怀里还抱块石头。
豁子一口气爬完最后一个石阶,一抬头,却看见高宏图倒背着双手,站在沟沿上,一直看着二人嘟嘟哝哝上来,不知听没听见二人叨咕的内容。反正脸上阴晴不定,据,高宏图的听力和视觉超乎常人。
豁子与高宏图四目相对,豁子咧嘴笑笑,却是不见一点笑意。嘿嘿
高宏图指指他,不满意道:“还不如不笑,比死人都难看,”
豁子大大咧咧朝着场院当中的那座大碾子过去。
高宏图问:“怎么,不楼上坐坐?”
豁子道:“风庄主不在,咋好意思?”
高宏图一愣,一股无名火起来,看见大妮儿在侧,不由怒指豁子问大妮儿道:“谁家牲口开绳啦?火气这么冲?”
大妮儿反唇道:“爹,看你啥话,他是畜生,女儿成什么了?”
高宏图不怒反笑,笑的眼泪齐出,一手扶着大妮儿的头,竟往碾盘走去。
豁子一脚踏在碾盘子上,一手支撑着下颌,背对二人。
等高宏图走近,第一句话就直直的冒出来:“直吧,你是长辈,不用绕弯子,”
高宏图听着,遂对女儿道:“听见没有,还不如我”有屁就放“来的直接干脆。
完,吆喝豁子:“把鳖脸给我转过来,难道我跟屁股话?
豁子转过身,把两坛子酒统统拧开,冷不丁道:“一人一坛子,喝着着,不够,我去买”。着,抓起坛子,对住嘴,咕嘟咕嘟咕嘟,一口气灌下大半坛子,看着高宏图。再看看大妮儿,大妮儿指指他,骂道:“有种一口气喝完,”
豁子咧嘴笑笑,道:“喝死去球?”
高宏图朝大妮儿道:”牲口不是?来时吃多少枪药?这么大火气?“
没等大妮儿回复,豁子道:“正题,先叫我俩来干啥?”
高宏图一捋袖子,一言未发,飞起一脚直踹豁子而去,豁子提着酒坛子,还没反应过来,被踹个四仰八叉,遂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怒指高宏图:”喝不过就开打?“
高宏图怒道:“打死你个鳖孙我,”又摆出一黑虎掏心架势,这才道:“趁着酒劲,你也许能赢个一招半式,不然,老子就捶你个半死信不信?”
大妮儿见二人杠上,赶紧制止,豁子怒哼哼道:“半死就半死,今儿就寡妇走夜路,我豁出去了,”
大妮儿笑着,却是口气没笑,眼珠子发威,豁子赶紧缓缓口气,道:”你一边呆着,俺爷俩狗皮袜子没有反正,这又没外人,怕啥?又没跟他称兄道弟“大妮儿飞起一脚去踹豁子,豁子不以为然,没躲,却被大妮儿踹个结实,却是踢到痛处。豁子疼得大叫,捂住弯下腰去。大妮儿上去揪住耳朵,犹似一脚踢在自己身上,埋怨道:”傻子你1咋不躲,“
高宏图心花怒放,很是解气的加上一句:“一脚踢死都不亏,这就叫不尊为老的下场。
豁子听见,赶紧纠正道:“那叫为老不尊,知道吗?“完又赶紧捂住,嘴上却没闲着,
他指指高宏图,对大妮儿道:”传话,十门头之事咋处理?他管还是不管?
高宏图耳朵灵敏,听见豁子的话,直接回他:“先回答我,民团今后的走向?”
豁子站直身子,反问:“不就是以后听你的指挥,想灭谁就灭谁,对吧?我倒建议。成立东大沟敢死队,金宝任团长,高家军,多威风,便宜又好使。如今的五帮联盟都快被有些人给弄散了架,交给你还有意思吗?”
高宏图指指他,骂一句:“放你娘的臭屁,再这话,信不信我抽死你“
豁子横劲儿上来,索性将剩余半坛子酒一股脑灌到肚里,抬手将坛子摔了个稀碎,捋捋袖子,指指脸颊,递给高宏图,冷哼哼道:“你抽,抽这里,抽不死豁子,你就不是我老丈人,
高宏图大怒,一巴掌呼过去,却打在自己闺女脸上。遂杨着巴掌愣住。
豁子也愣住,晃晃脑袋,心想是不是喝多了?赶紧过去,想安慰大妮儿,冷不丁脸上麻痒脆响,大妮儿替他爹补上一耳光子。
高宏图幸灾乐祸道:“打,打死他瘪子”
大妮儿回头冷冷的看着高宏图,冷冷的问:如今,山庄内接连曝出命案,玉库失窃,爹,这究竟是为什么?女儿想知道,你和姨娘究竟要干什么?如今风叔叔生死下落不明,日特与霸虎匪帮对我山庄蠢蠢欲动,这时候,我们若内斗起来,你以为,这个庄主你还能做得稳吗?”
高宏图道:“这些个大道理用得着你们和我讲吗?这俗话的好,国不可一日无主,偌大一个山庄,你们也瞧见了,怎么样?才几呢,就大事频出。你们以为,我就那么稀罕这个庄主的位子吗?可我是副庄主,他庄主不在,就是我的责任。看见没。这出了事,还不是找我?我管是不管呢?若管了,那叫觊觎庄主之位,若不管那就是失职。可你们也不是不知,我这个副庄主就是个摆设,不好听的,还不如个火枪队的队长。你让我怎么去处理十门头的事?“
豁子气哼哼道:“师父,借他高金宝个胆子,若没有人给他撑腰,他敢去和十门头叫板?,两家的地界十年前就已明确了界限,却趁着风庄主不在,又挑起纠纷?若是别家,尚可理解,偏偏是我们高家,你,难道是别人挑起高金宝如此胡作非为?
他郑重警告他的岳父:“这事,我和大妮儿已调查的清清楚楚,该怎么做,给个痛快话,若是存心将五帮联盟整垮,那是做梦。”
高宏图指指豁子,警告道:“别和我这么话,听见没有?我可告诉你,若你执意胡搅蛮缠,作为一庄之主,我可以撤了你的民团团长一职,你信不信?”
豁子看着他,笑笑,遂拉住大妮儿的手,撂下句话:“恐怕你没这个权利,”接着,他正告高宏图:“师父,今日和大妮儿来,就是想劝你收手。别把路给走绝。”
完,拉住大妮儿就走。
大妮儿甩开他,望着高宏图,恳切的劝道:“爹,若你像风叔叔那样,打理好山庄,我们为何不听你的?你就听女儿一句劝,放手吧,
高宏图长叹一声,道:”都到了这个份儿上,你们怎么让我回头?
他又道:“你们放心,十门头那里,我会给他范正刚一个交代。
他超二人挥挥手,示意走人,自己扭头就向红楼走去。
豁子望着他的背影,许久才道:“看来你爹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大妮儿道:“还有那个姨娘,她才是幕后的推手,看来,我们有必要动一动东大沟的心思了,那里才是真正的火药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