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老婆子从不这样告诉给信徒们，只悄悄的警告老头子和司机。

因为老婆子是这个祭坛的祭司，她是一个聪明的人，特别擅长衡量利弊。

她明白若想长久有效地支配人类的行为，控制欲望比恐惧更有用。

人们会更愿意供奉能满足他们更多欲望的“神”，而非仅因为恐惧而做出顺从。

物极必反，恐惧到了极点，是会反扑的。

但欲望不同，欲望就是一个永无止境的无底洞。

而老婆子总能看透人们的欲望，并且为来祈求实现愿望的信徒指点出明路。

就连说不迷信神鬼邪说的无神论者，都忍不住说她是一个神通广大的神婆。

老头子说，其实老婆子以前也是一名仙使。只是因为某些特殊缘故，所以被委派到人间负责祭祀的工作。

说的明白些，其实就是在仙境里犯了错，被驱逐到人间“劳改”来了。

老婆子大概是觉得冤枉委屈，所以才这般敷衍了事吧。司机想。

司机是从老头子那里接手这工作的。

别看这工作简单，但无论是司机还是从前的老头子，都是老婆子精挑细选出来的。

谁说不是呢，听说这些祭品中不乏价值连城的东西，不找个靠谱的人，怎么放心？

而且老婆子总是神神秘秘的，通完祭台的路，除了死去前辈，就只有如今这三人知道。

老婆子看人的眼光一向毒，听说当年她才十岁，刚接班当上了祭司，就从茫茫人海里选中了老头子当副手。

结果老头子兢兢业业的给她干了一辈子，因为害怕结婚之后俗事多，耽误了这神圣的工作，最后索性就不婚不娶了。

老头子退休之后，因为想不到去哪，于是还待在了老婆子身边，每天还是任劳任怨地给她端茶倒水，干些粗活。

也不知道是老头子忠心呢，还是老婆子手段高，或者干脆就是老婆子用秘术把老头子迷了心。

也许，说不定是这两个人年轻时还有过那么一段浪漫往事，最后因为老婆子祭司的身份不能婚娶，所以老头子就选择默默的在她身边守护了一辈子......

甚至有人说，司机其实不是老婆子收养的，而是她和老头子的私生子！

不过这样的言论很快也就不攻自破了。

因为每天找老婆子占卜问事的人络绎断绝，可从未有人见过她大过肚子的。

反正不论别人怎么说，在老婆子眼里永远只有祭祀的事，而在老头子眼里，老婆子就是天上的仙使。

司机是老头子带大的，性子简直就是老头复印版一样。听到这样的话，也是满眼精光，为自己的工作满是自豪，仿佛让他跟着老头子的老路干上一辈子，他也十分乐意似的。

只要，祭司是她......司机心里想着，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一个弧度。

唉，都说老婆子眼睛毒呢！她从孤儿院收养司机的时候，司机应该才三岁不到吧。

你看，那时候她就看出来司机是老头子复印版了！

“傻愣愣的，你无端端的笑什么呢？”

忽然一个清脆的声音笑道，把司机吓了一大跳。连忙回头，只见月光之下，站着一个身穿白纱裙的少女。

虽然只有十四岁，模样还没有张开，但俨然是出水芙蓉般的小美人一个了。只见她干净的笑脸上，眨巴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白白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映的那娇嫩的皮肤仿佛由里到外的透发出一阵白色光芒。

司机看着看着就发呆，片刻回过神来，随着被烟呛了一口，一边咳嗽，一边指着少女惊讶道：“你怎么会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