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
窒息。
就是溺水带给楚晓的感受,她睁开眼睛,看着眼前模糊不清的世界,肺中的最后一口气也消耗殆尽,窒息感使她在水中挣扎起来。
接着她只感觉有个人影朝自己游过了过来,她汲取着从口中传来的空气,接着那人托着她朝水面游去......
……
……
感受着女孩的呼吸声传来,少羽将她的头偏过去,使她将误吸的水都咳出来,他伸手过去帮着拍了拍她的背。
“下次......我一定要学会游泳!”
撕心裂肺的咳嗽声结束后,她断断续续的说道,毅然决然的做了这个决定。
“不用你说,我也决定要教你了。”少羽想起之前的一次经历,以及这次的经历,摇了摇头。
“少主!”
其余众人早已上到岸上,朝他们走过来。
“那边有条路,不知道可不可以走出去!”一名士兵十分兴奋的说道。
“哪里?”听到这个消息,少羽不由有些激动。
水呛入肺中的难受感不亚于吃火锅时的辣椒油呛入了喉咙,这种刺激咽喉以及肺部而带来的条件反射感,使得她咳嗽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缓过气后,她拧了拧衣服上的水,水落在地上,噼噼啪啪的溅起水花,接着再从高处的地面流下地处的地面,顺着地面上不起眼的纹理散开,像一颗枝繁叶茂的树。
看着平平无奇的水勾勒出来的抽象派的树,不知为何有些画面十分突兀的闯入她的脑海中,似曾相识,却又不切实际。
“你在看什么?”
少羽了解完情况后就看着女孩盯着地面不知道再看什么,他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两人衣服上的水汇聚成水珠顺着衣摆往下掉,滴滴答答。
“啊!”
突然一声惊叫传来,只见一名士兵惊恐的看着地上的一个什么东西。
“怎么了?”少羽赶过去问道,然后脸上的疑惑也在见到地上的东西瞬间转变为惊吓。
“这个东西从哪来的?”
刚刚惊叫的士兵吞了吞口水说道:“方才我脱下衣服准备拧干,这个东西就掉了出来。”
少羽听完走过去将东西捡起来。
这是一张人皮。
准确的说是一张人的脸皮。
那张人皮十分完整,可以想象它是怎样从死者的脸上剥下来的,那人又经历了怎样的苦痛。
之所以称死者,是因为,被剥了脸的这个人肯定已经不在人生,不然,那名伪装者又如何伪装成他的样子呢!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接着将湿淋淋的面皮揣入同样湿漉漉的怀中。
这张面皮十分的完整,完整到他一眼就认出了这张脸,完整到那个被惊吓的士兵以及身后的众人也一眼就认出了。
他视线扫向身后的众人,果然少了一个人!
可是那人潜伏在自己身边目的是什么?而且没有任何人一个人发现,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怀疑过!
这让他觉得恐惧。
他是什么时候伪装的?一开始?还是什么时候?
或者说兵符?!
兵符!
这是说?偷兵符的人还在墨家机关城!
那便是说兵符还在机关城内!
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在他胸腔里蔓延开。
“项棋,你带几个人去水中寻找‘项默’?”
“不对,应该说那个伪装者。”少羽解释道。
原来大个的名字叫项棋。
项棋,象棋?
跑过来的楚晓刚好听到了这句话,她想到了楚河汉界的那一条河,想到了直来直往的车,想到了长驱直入的炮,想到了红色的帅,黑色的将,红的像血,黑的似夜。
他们应该没有想过,自己以后会演变成一副棋吧。
因为过来的晚了,面皮被少羽揣入了怀中,她便什么也没有见到,自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不明白大家何以都如此严肃,所以此时此刻她还有心情去思考这些不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