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三十天,如此说来,铁大侠妙手施针一次,就能为朕解除三十天的头痛之苦,三十天后再次施针,又能解除三十天的痛苦,周而复始,与根治也相差不远,铁大侠是这个意思吗?”
铁佛寒点了点头,答道:
“是的,佛寒无能,只能尽力于此,让皇上连受针刺之苦!”
赵桓连连挥手,竟起身坐立在榻沿,说道:
“无妨、无妨,针刺之苦远比头痛之苦轻松多了!铁大侠无须多虑!”
听闻此番话语,在场的人都知道,这样一来,铁佛寒便成了皇上赵桓离不开的人了,就像一个久病不愈的人离不开药罐子。
赵莲最是高兴!如此说来,她心仪的铁大哥便可以长留宫中,辅佐皇兄,并与她朝夕相伴了!
此时,李纲对铁佛寒已是另眼相看,但心里却怀疑道:
“这个其貌不扬的粗糙汉子,如此接近皇上,难道是别有所图?”
李邦彦也有些疑惑?暗忖道:
“恩师蔡京四朝为相,心机极深,一朝被贬,定不会善罢甘休,难道铁佛寒是恩师安插在皇上身边的一颗钉子?”
魏侍郎则亢奋不已,心喜道:
“为皇上寻得一位神医,解除了皇上的隐疾之苦,奇功一件,皇上定有恩赏!”
此时,赵桓坐在榻沿,对铁佛寒招手道:
“铁卿快快过来,为朕施针!”
连称呼也变了,铁大侠变成了铁卿!
李纲等三位大臣无不为之动容!
赵莲则满面笑靥,喜滋滋的盯着铁佛寒!
铁佛寒起身走到龙榻前,摸出棉袄怀里装陨铁毫针的皮夹,开始对皇上赵桓施针。
这一次,铁佛寒没有再用飞经走气的针法,而是取“络、溪、谷”三大穴位系列中的一十六个奇穴下针。
这一十六个奇穴分处两侧太阳穴、人中、前额和后颈。
络者,经脉之寓也;溪者,经络节持之驿也;谷者,筋骨气脉经之汇也。
故经有其穴、络有其窍、溪有其脉。
这一次,铁佛寒所施的针法有快有慢,快针如喷泉横灌络穴过俞,慢针则自天宗循颈上入脑,内销骨痹,外破大腘,循九阳之络、取溪阙之端、夺谷底太乙……
针灸是一种功力,取穴位、施针法、悟经脉;
针灸也是一种修为,修行、修性、修心。
此时的皇帝寝殿内,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殿内消声无息,安静得只听得见沙漏和燃香的声音,只听得见毫针扎进穴道的声音,只听得见毫针在皇帝赵桓头上晃动的声音。
殿内的人都屏住呼吸,全神贯注的盯着施针人和受针者。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
铁佛寒稳如磐石,但头顶却已冉冉冒出热气……
他的神情凝重、两眼充血、呼吸紧促。
他用毕生的功力倾注在了一根根小小的毫针之上,这一根根毫针将获取奇效,把施针人和受针者一起领入一个至高的境界!
良久,铁佛寒终于松了一口气,一挥手掌,用真力收回了赵桓头上的一十六根毫针。
赵桓从龙榻上站起身来,前后左右的摇了摇头,大喜道:
“妙啊!朕的头颅轻如蝉翼,不重也不痛了!”
殿内五人均面露喜色,瞧瞧一脸轻松的皇上,又看看额头冒汗的铁佛寒。
太监阿贵急忙拿来一张汗巾,双手捧给了赵莲公主。
赵莲接过汗巾,殷切关怀的擦拭着铁佛寒额头上的细细汗珠。
赵桓在寝殿内度了几步,停在铁佛寒面前,手佛铁佛寒的肩头,说道:
“多谢铁卿,铁卿辛苦了,铁卿给朕的福缘真是不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