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已是初冬季节,就上下楼的功夫原本还温暖的午后转眼已到日暮,最后一缕残阳也随着清脆的皮鞋声隐没在天际。
苏唯亦看着沈越光影下的那半边脸也染上了阴影,一边开门还不忘警告他:“进去别乱说话。”
走廊的通风窗没有关紧,一股凉风穿堂而过。
真冷!
沈越打了一个哆嗦,一句话戳破她的欲盖弥彰,“里面那位,你家二哥观察力可比我敏锐的多了,你觉得还需要我乱说话吗?”
苏唯亦一贯漠然的脸上表情开始皲裂,这人绝对是披着天使外衣的魔鬼。
外面寒意侵蚀,江时珩所在的房间却暖意融融,巨大落地窗前,一身黑衣的男人向光而坐。
光线昏晕,江时珩的轮廓也被模糊了几分,面容隐在黄晕的隐绰里,优越的下颌线精致流畅,苏唯亦的脚步踩在柔软昂贵的地毯上,江时珩似有所感的回头。
“回来了。”眼角眉梢都是暖意,在融融的光线下似春风十里。
苏唯亦下意识的偏了头,却正好对上沈越的视线,脚步偏移下意识的想要逃离,手腕却被人紧攥着,江时珩眸色漆黑如墨,手上的力道大的让苏唯亦蹙起了眉头。
“你怎么了?”
苏唯亦想说没事的,但是那两个字在对上他的视线时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不想骗他。
她没说话,直接半跪在地毯上,头埋在他怀里,出门前的那些情绪在这一刻毫不掩饰的释放出来,声音被闷着,“我好难受。”
因为那个电影。
也因为那个人。
沈越已经识趣的拉着路之遥去了隔壁的药房,只是他还不放心的问:“苏小姐没事吧?”
沈越勾唇轻笑,说一个事实:“有事您也管不了。”
路之遥默然。
“怎么了?”江时珩轻抚着她的长发,另一只胳膊拉着她起来。
屋内光线明亮,她眼中的情绪根本无所遁形,浓浓的怀念裹夹着滔天的恨意。
江时珩凑过去轻轻吻了吻她泛红的眼眸,轻声哄着她:“我在呢。”
苏唯亦已经习惯了不让自己的软弱展示在别人面前,所以无论是时墨还是沈越都不能窥探到她的内心。
唯有见到他,看到他的那一瞬,苏唯亦严防死守的心还是划开了一道裂缝,之后便越来越大,让他在自己的领地上横冲直闯。
“江时珩。”闷闷的叫了他一声,搂着他脖子的手臂紧了紧,整个人埋在他的颈项间。
虽然被逼着叫了几次二哥,但是苏唯亦依旧喜欢叫他的全名。
“恩,我在。”江时珩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轻抚着她的后背心,试图安抚她焦躁不安又惶惶然的情绪。
苏唯亦有满腔的话,但是此刻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索性这么安静着也并不尴尬。
而江时珩试图从江河的汇报中找出一些导致她情绪波动的蛛丝马迹。
只过了一遍,他就锁定了两个地方,一个是办公大楼,一个是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