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之遥和路姜是第一批上来的，两分钟之后慧姨也匆匆赶了过来，“方应！”

话语里是压抑不住的痛苦。

一直垂着头的方应终于抬了抬头，只是眼神冰冷陌生，好像根本不认识她。

慧姨眼神暗淡，倒退着靠上门框，而后一动不动，眼泪无声无息，肆意横流。

又过了三分钟，沈越才姗姗来迟。

苏唯亦斜了他一眼，指着桌面上的被打开的药包：“把东西找出来。”

沈越依言过去，拿着镊子把方应投进去的药丸夹出来，又放到鼻下嗅了嗅，得出结论：“加速脏器衰竭。”

苏唯亦了然，转身从抽屉里拿出厚厚的一叠资料，整整齐齐的码放在江时珩面前。

随手一翻，是她前两天给他的电子资料，对质当然还是用纸质的更方便。

感激的砍了她一眼，眼神中的怅然和迷茫消失殆尽。

即使这人是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兄弟，但那也只是曾经，如今，他们是争锋相对的敌人，他绝不能软弱

拿起最上面的一份，声音冷沉：“这是你车祸现场的照片以及就诊资料。”

方应没动，看也没看一眼被丢在眼前的纸张。

江时珩冷静的可怕，说完又拿起底下的一份：“这是一年后你定制人皮面具的交易往来。”

“人皮面具？”一直没有反应的方应这才像听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一样，抬眼嘲讽的看着他：“呵，你是在说我现在这张脸皮是假的？”

苏唯亦往前走了几步，从口袋里掏出一装着蓝色药水的透明玻璃瓶，气场全开，不紧不慢，“当然是假的，我这边还有药水，要不要试试？”

方应看着她，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这张了无生趣的脸上第一次有了表情。

到谁也没想到慧姨会突然扑上去，直接撞掉了苏唯亦手中的试剂，连人都后退了两步，“不行，不能试”

江时珩脸色倏然冰冷，厉声道：“人呢？”

两个黑衣保镖自外而入，直接拎起跌坐在地的慧姨，拖了出去。

方应垂下的眼眸微闪，到底没说话。

江时珩扯着苏唯亦的手腕不让她上前，接着她的话继续：“你曾在几个影视剧组打工，目的就是为了学习这项技术的制作方法，不过过于专业，再加上成本太高，你放弃了。”

“后来，”他声音清徐，却像一把钝刀一寸寸的隔着他的皮肉，“国外有人研究出了一种更加简易便宜的方法。”

抽出一张纸，指了指上面的内容：“能够从高质量的照片中提取面部数据，并将其生成3模型，然后再利用树脂和塑料等材料，通过3打印技术制成一张张活灵活现的人脸面具。”

沈越注意到方应握成拳的手指缩了一下，笑。

他不说话也没关系，不影响继续披露他的丰功伟绩，“而巧的是，三年前的时候慧姨曾出国旅游过一次。”

“那是她第一次去旅游，还是去了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国度，”江时珩轻哂：“说她没有其他目的，可能有人信吗？”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我就想问你一句，”江时珩直直的盯着他，“你为什么要来害我。”

语气平稳，苏唯亦知道他已经淡然的接受了被自己兄弟背叛这件事。

所有人都在凝息屏神等待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