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科会议室中出现了片刻静默，老K的视线不由自主看向欧时年。

欧时年冷冰冰的脸上依然没有任何情绪变化，问：“这个答案会直接影响到你的参与意愿？”

苏墨羽直言不讳：“当然，我不做没意义的项目。”

欧时年又问：“哪怕给的酬金再多？”

苏墨羽顿了顿，说：“……那倒是可以谈。”

欧时年：“……”

苏墨羽笑了笑，说：“钱可以让事情变得有意义，不是吗？”

老K嘴角不由勾起一个笑，暗道：女神果真不一样，爽快、直接。

欧时年眼中露出片刻的怔愣，似是想起什么，随即垂下眼，遮掩住情绪，说：“这套人脸识别系统是一个市政合作项目，主要用途并非商业，而是在抓捕逃逸罪犯、甄别间谍、追回被拐儿童等方面，就目前所需投入的人力、技术而言，项目盈利与否还是未知数。但只要项目进展顺利，我个人可以承诺至少给你高出市场价30%的顾问报酬。”

苏墨羽沉默片刻，说：“欧总，听了你的描述，我对项目本身很感兴趣，但我目前对这套系统的运算复杂程度只有一个初步的判断，具体能不能帮上忙，还需要确认很多细节。如果你们方便的话，我想下周抽空来一趟因科总部，届时我才能给具体答复。”

老K闻言一个激动，直接抢过话头，忙说：“可以可以！当然可以！Sue女神，你要来我们一定随时恭候，热烈欢迎，哈哈哈哈。”说着，生怕Sue反悔一般趁热打铁：“要不然我们现在就定下具体时间？”

在双方约定好时间后，老K就如释重负地挂断了语音。

他坐在椅子上重重地吐了口气，感慨道：“不愧是我女神，爱钱都爱得这么清新脱俗，充满魅力……对了，女神下周过来我要买些什么礼物送给她呢？钻戒怎么样？够贵，女神应该会喜欢？”

老K刚转过头去想询问身旁的人，随即就看到目光渗人的皮蛋站在他身后。

老K一个哆嗦就从椅子上站起身，外强中干道：“皮蛋，你干、干什么？”

皮蛋的黑眼圈都仿佛更黑了，怨念犹如实质：“老K，你万全没有给我机会和Sue女神打招呼！”

老K眼珠子一转，忙说：“急什么？没听见Sue女神说下周会来公司吗？到时候一定有机会和她说上话。”

皮蛋冷笑，说：“那不一样！一回生，二回熟，这次给女神留个印象，下次就不算陌生人！现在却都被你毁了！你还记得当初是谁找出了《燃灯》上的论文推荐给你？是谁让你去科学论坛找女神的联系方式？是谁救你于水火？老K！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牲口！去——死——吧！”

说着，他一把掐住了老K的脖子。

老K被掐得嗷嗷叫唤，一闪身躲去了桌子底下。

皮蛋一脸冷酷，抬起脚就往他身上踹。

会议室里的其余人见状就犹如解开封印一般，纷纷离开座位，跑过来趁火打劫。

一个个躲在皮蛋身后偷偷往老K身上补个几脚。

老K急忙喊：“我说你们别太过分啊，这一看就不是皮蛋的脚！谁的？这谁的鞋印？卧槽，这轮廓清晰程度，是穿了十年没刷过鞋吗？你们再踹我要记仇了！这可是我从爷爷那里继承来的五块钱体恤！都绝版了好吗？老大，老大快救我！有人在你公司聚众斗殴，这是公然藐视你、挑衅你啊啊啊啊——”

欧时年一脸冷漠地看着眼前鸡飞狗跳的一幕。

片刻后揉着胀痛的眉心，起身离开会议室。

……

挂断语音后，苏墨羽看着巨大的落地窗，罕见地出了会儿神。

自回国之后已经整整两年，她都没再进入学术圈，没有插手过任何项目。

苏墨羽曾以为，学术圈是一片清净之地，可以放下世俗的烦扰，认真去钻研、思考一切感兴趣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