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闲鱼这时脸上恢复正色,对王锦夕抱歉道:“对不起啊王老师,没想到他们还骂了您,既然主要因为我的原因,我向您道歉。”
王锦夕连忙阻止:“哎,哪是因为你的原因,是他们素质太低,跟你没关系,你不用自责。”
月儿也劝道:“闲鱼哥,是那些人的错,你不要怪自己。”
李闲鱼摇摇头:“不管怎么说还是非常谢谢王老师你了,若不是你帮忙,说不定他们还会在楼下堵我呢。”
王锦夕:“你不用担心,只要你住在房子里,随时都可以打电话让保安上来赶走那些打扰你的人,他们如果不认识其他住户的话,就很容易被小区列入不欢迎名单中。”
李闲鱼好奇地问:“王老师,你怎么知道啊?”
王锦夕脸上一红,支支吾吾地说:“就是,以前有些不要脸的男人,想来我房子里,我就让保安赶走他们,然后就知道了。”
李闲鱼恍然大悟,月儿也是哈哈笑起来。
李闲鱼打趣道:“王老师,那你有男朋友了吗?”
王锦夕轻轻打了几下李闲鱼,说道:“去去,要你管,你一个小孩子管大人什么事。”
“我都十了,成年了!”李闲鱼郑重声明。
“切,那你还不是个小孩子,你上初中那会儿我还抱过你呢。”王锦夕鄙夷道。
李闲鱼脸上一黑:“那也是初中的时候,我现在已经满十岁了,都可以结婚了!”
王锦夕笑起来:“你看你连这都不知道,男孩二十二岁才能结婚,女孩要二十岁,虽然你长得像女孩,但也得等到二十二,还有四年呢,小屁孩!”
然后她眨了眨眼,笑道:“而且,你这样子找得到媳妇儿吗?”
李闲鱼一阵尴尬,幽怨地看了一眼王老师,说道:“王老师,你变了,你本来那么温柔的一个人,现在怎么这么腹黑!”
王锦夕一脸正色:“闲鱼,这不叫腹黑,这叫灵活转变,在福利院里时要温柔,至于面对你们这种敢挑衅我的小屁孩,自然要改变策略。”
李闲鱼和月儿均是扯了扯嘴角,想起在福利院和王锦夕闹着玩时,有时候她也会显出恶魔的一面,把调皮的孩子收拾的连连求饶。
月儿忍不住又揉了揉自己脸,心中埋怨怎么都喜欢捏她的脸蛋,鹅蛋脸有这么好捏吗。
这时李闲鱼为了摆脱尴尬,站了起来,指了指钢琴,问道:“王老师,我可以弹一弹吗?”
王锦夕:“别喊我老师了,以后喊我王姐姐,这样听着年轻一些。弹琴当然可以,你以后想弹都可以来啊,我到时候给你一把钥匙,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也可以自己过来弹。”
王锦夕很信任李闲鱼,而且两人就住隔壁,她也不至于提防,以后相处的时间还久呢。
李闲鱼十分欣喜,斯坦威三角啊,学钢琴的人们梦寐以求的东西,他却能经常弹到,心中高兴,嘴上则客气几句:“啊,王姐姐,那怎么好意思,哈哈”
王锦夕白了他一眼:“瞧你这样,就别装了,现在你上学也没有琴弹吧,正好我的琴让你练练。”
李闲鱼满面带笑的坐到了琴凳上,月儿见到闲鱼哥哥要弹琴了,她也很激动,连忙跑到了琴边上,催促道:“闲鱼哥快弹!”
她倒是不知道这架琴有多贵,只不过看着和福利院那架琴的样子不同,要大多了,再加上刚才听了李闲鱼和王老师的对话,便也清楚这架琴应该很高级,想必弹起来也应该很好听。
李闲鱼如同抚摸自己珍贵的肌肤一样,轻轻用手划过那一排琴键,乐谱架上还放着几本琴谱,正好阳光从窗外晒进,颇有几分歌曲MV中类似场面的唯美感。
只是现实的生活中,没有加那么多滤镜。
李闲鱼仔细想了想弹什么曲子,虽然心中觉得这样的钢琴上奏响的应该是李斯特肖邦那些大师的作品,不过他可不会那些难度极高的古典曲目,于是最终决定弹一首《水边的阿狄丽娜。
想到就弹,李闲鱼调整了一下座位,随后双手平放在两腿上,调整状态,几个深呼吸后,他的右手攀上琴键,开始轻轻弹奏起来,轻灵的声音也随着琴键落下,开始传了出来。
这首曲子和《梦中的婚礼一样,都是理查德克莱德曼的曲子,旋律同样优美动听,寓意浪漫和美好,富含了欧美罗曼蒂克式的雅调,很是吸引听者的耳朵。
而王锦夕的这架斯坦威三角是从德国进口的,其中近乎苛刻的工艺流程,几乎每一个部位都由最顶尖的德国工人手工制作,蕴含了德国极高的工艺水平,因此,它的琴音更是远胜福利院里那架十年历史的二手琴。
低音沉重如山,中音温柔如水,高音清脆凛人。
月儿趴在琴上,看着闭上眼弹奏的李闲鱼,一时之间也陷入了那种美好当中。
王锦夕则不时点点头,虽然她更喜欢听深沉的、感情更加丰满的古典乐曲,但也不妨碍她偶然改改品味,聆听一番这个自己教出来的学生演奏的流行小品。
一曲终了,月儿鼓起了掌,王锦夕同样微笑地拍了起来,给李闲鱼竖了个大拇指。
李闲鱼一笑,之后又随意弹了几首,直到觉得饿了,这才向王锦夕告辞,王锦夕却把他们留下,亲手做了几个菜,让两人赞不绝口,更让李闲鱼自愧不如。
到了快中午一点时,月儿才想着要复习,李闲鱼也不好意思继续叨扰王老师休息,便回了1601。
毕竟就住在隔壁,以后几乎是想见面就能见面的,而且下午要一起去吃饭,所以王锦夕也没留他们,就告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