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辰泽听到莫毅飞的消息,冷峻的面容有了一丝松动,反问道,“你没杀他?”
冷月嗤之一笑,侃侃而谈,“我与你有仇,这是私事,莫毅飞战乱之时,一人之力就可敌百,这种将才,我为何要杀他,他为国效力,我若杀他,岂不是损失了一方名将,自然就变成了国事。”
顾辰泽赞赏的拍了拍手,赌气道,“倒也不是,全然不顾章法。”
冷月翻了个白眼,傲娇道,“自然,我只要保证莫毅飞回不了你身边就可以了,没必要杀了他。”
冷月伸手与他击了一掌,两人便算作重修旧好。
我这才开口道,“我与辰泽,在王府生活的很好,他很爱我,也很包容我,他将凌月楼和自己影卫的掌权都给了我。”怕她不信,还拿出了那两枚扳指,一枚碧绿晶莹,一枚白玉无瑕。
冷月接过,放在指间细细的观察,摩挲,最后交还到我手上,“还真是凌月楼和他影卫的信物。”她抓着我的手腕,俯身贴近,跟我耳语,“顾辰泽的小子,对你甚是不错,不惜将身家性命交给你,如此一来,我也可以放心了。”
顾辰泽耳聪目明的将我们女儿家的私房话尽收耳底,舒眉一笑,邀请冷月和池鱼一同去前院品酒。
三人落座,顾辰泽左手举酒,右手拾着碟子,脚步轻便的迈下了台阶,“尝尝着桃花酒,我亲自酿的。”
冷月豪爽的接过,一仰而尽,随即用衣袖擦了擦唇角,“好酒!许久没能这般快活的喝酒了,上一次,还是在丞相府。”
池鱼崇拜的眼神,片刻未曾转移,殷勤的往她碗里续了酒水,不经意间脱口而出,“你与主子,是如何相识的?”
“害!”冷月感慨了一声,“缘分让我们相遇。”
“我的父亲是史家庄的长老,我是父亲的长女,我底下还有个妹妹,儿时走散了,至今了无音讯,八年前,敌国战乱,殃及村落,整个村子的人都被屠杀干净,血染红了门前的木桩,就到现在,我也时常梦魇。
我和村里其它几个年幼的女子,被当场掳走。返还敌国的途中,遇见雨凝的父亲,段伯伯。那日他南下考察民情,正好班师回朝。他用自己手里的骑兵,将我们救下。随后送我们到附近的武含山学习武艺,年年都会差人用银两上山打点,据我了解,段伯伯与武含山的道长,也就是我师傅,是多年的挚交,为了不辜负段伯伯对我的期许,在山上这五年,我苦练武艺,旁的女子不愿学的,我都学,藏书阁里的兵书,下山前早已倒背如流。
出师之后,我多方打听,寻到了段伯伯的住所,想效忠在段伯伯的麾下,以报当年的救命之恩。可段伯伯谢绝了我的好意,告诉我,雄才大略之人应当精忠报国。我在丞相府小住了几年,与雨凝也是在那段时间,相识,相伴,相知,后经段伯伯引荐,入了朝堂,再后来,你们也该知晓了。”
原来我和冷月相交,是因为我父亲的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