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心替姑娘梳头的时候见着她眉眼弯弯,心里也欢喜,“看样子大人昨夜睡得很好,是做了什么美梦吗?”
宋临晚拾起妆奁中的珠钗递给离心,淡淡道:“一夜无梦,待会你去安排一下,明晚设宴,邀周边城的县令太守来。”
如今谁不知道她是个反贼,得她邀请,来者自然便是站她这边的人,又是赵国住民,她现在和长孙瑾和离的事还未定下,来者等于说在赵皇和摄政王之间选择了摄政王,名正言顺,外人寻不到任何口实。
可谓是一举两得。
离心将珠钗稳稳插在姑娘发髻中,“是,奴婢明白。”
她伺候大人有些时日了,谁都知道她是大人的亲信,经她口吩咐下去的事情,那就是大人的意思。
本是一个卑微的婢女,能做到她这个地位,那可真是不知走了多大的好运。
宋临晚懒洋洋地起身,没有去隔壁院子也没有去看宋明归,反是直接出了府。
宋云扬把虎符给她之后便向长安递了辞呈,他也安心地在城里住了下来,每日就听听戏曲逗逗鸟儿,两耳不闻窗外事。
人们都说这位宋将军是傻了,连自己的女儿都管不住,这父亲做的有够失败,也有人说宋将军是大智若愚,早有反心,只是把所有都推到了自己的女儿身上。
众说纷纭,真真假假,并不重要。
“见过大人。”守门的侍卫恭敬道:“早间宋老爷便出了府,到这会还没回来。”
宋临晚抬脚踏进门槛,“无妨,我等会便是,你去寻他。”
侍卫忙领着姑娘进去,而另一个侍卫则是赶忙上街去寻宋云扬了,谁都可以等得,唯这位宋大人等不得,就算宋老爷和她是父女,那也不能怠慢。
半个时辰后,一身酒气的宋云扬回来了,他抱着个酒坛子,走路摇摇晃晃的,指着宋临晚傻笑道:“诶,惜惜,你怎么都长这么高了,女大十八变呀。”
宋临晚不悦地皱了皱眉头,“父亲若有什么疑虑或是不满,可以直接来问我,不必这么折腾自个。”又朝着周边伺候的丫鬟们道:“你们都下去吧。”
众人赶忙下去,徒留这父女俩在院中。
“你这说得什么话,为父心疼你都来不及。”宋云扬闷了一口酒,还是疯疯癫癫的模样,“以前啊我待你不好,等我发现错了的时候,你呀,都长大了。”
“父亲。”宋临晚眼角抽了抽,她来可不是叙旧的,“一周后我便要赶赴上京,我想请你帮个忙。”
宋云扬微怔,“去上京做什么?”
顿时酒醒了一大半,她去上京不会是去寻长孙瑾的,她的手下去了上京到现在还没回来,而她又要攻打上京,此时去上京,应是要兵行险招,不入虎穴焉得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