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诩聪明,却是步步错棋。
长孙瑾闻言一愣,顿时有些不知什么,半晌才闷闷道:“知道蠢还不改,蠢死你得了。”
这女人哪里蠢了,心计城府,样样都让人难以企及。
他不过随口一,这女人怎还认了真。
“改,如何不改。”宋临晚悠悠吐出一个大大的烟圈,往后边一倒,嗓音慵懒,“我这条命没了便没了,却不能连累家族。我倒不想改,可不得不改啊。”
“何不巴结巴结本王,本王可以”长孙瑾笑道,话还没完就被打断。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长孙瑾怒,几近咬牙切齿,“本王是好东西。”
后知后觉发现这话怎么都不对劲,管好东西坏东西不都是东西吗,他堂堂王爷怎么能自己是东西。
“哈哈哈哈哈哈。”
离心刚走到门口便听见元帅的笑声,心头一惊,从没听过元帅这般笑,她敛了神色,走进去淡淡道:“热水备好了。”
宋临晚点点头,“你出去吧,我要沐浴。”
离心惊愕。
半晌,宋临晚一掌拍到长孙瑾脑门上,“你呢,滚出去。”
长孙瑾揉着被拍的后脑勺,幽怨地退了出去,“知道了。”
下手不知轻重。
半个时辰后,宋临晚身着素白寝衣坐在窗前书写着什么。
长孙瑾推门而入,不知从哪拿的外衣替她披上,“深更半夜还不睡,我是熬不住了。”
可不是,回来都子时了,现在都丑时一刻了,她竟还在窗边写字,真叫人摸不着头脑。
“你睡吧。”宋临晚捏着软毫的手不停,一笔一划写的及其认真。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长孙瑾低眸看过去,“倒是应景,不过这巴山是何处。”
原是下着雨的,现在雨是越下越大。
雨打西窗,寒凉入骨。
“不知。”宋临晚将笔搁到笔山上,将罗纹纸捏成一团,顺着窗户丢了出去,看着那纸被雨水打湿,未干的墨迹被雨水融化,慢慢流出黑色的墨水,她起身,将外衣丢下,慢慢朝着榻上走去,“记得熄灯。”
又是喝了酒的缘故,所以入眠极快。
长孙瑾躺在地铺上,辗转难眠,外边那么大的雨声,他却好像还能听见榻上少女的微弱呼吸。
不知她是否浅眠,所以不敢凑过去瞧瞧姑娘的睡颜。
宋临晚,你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女人啊。
这样想着,他也不知不觉入了眠。
雨连下三日,本以为军营中那场比试都要取消聊时候,却是雨过晴。
由着离心梳洗打扮一番,宋临晚缓缓去了军营,路遇长孙瑾,便任他跟着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