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傅文景刚刚真是太帅了。
她清了清喉咙,脸上挂起官方的假笑,“长孙公子,实在不好意思,那场赌约我无法与你继续下去,所以我毁约,那赌注不作数,也望长孙公子莫要再将那事放在心上,就当从没有发生过。”
长孙瑾一愣,傅文景赢得如此轻易,若是三日后正式开赌,她必赢。
宋临晚不在意他,余光注意到傅文景的脚步有些松动,便知他是想走了,忙拱手笑道:“长孙公子,我们便告辞了。”
罢牵上傅文景的手,朝他甜甜一笑。
这笑倒是真心,也是真甜。
“慢着。”
长孙瑾出声,强撑着身体从地上站起来,寻了位置坐下,手还捂着胸口,“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场赌局的胜负已经显而易见了,哪怕是三日后我也必败无疑,但既然宋姑娘这样,给了我三分薄面,我便承了姑娘的情,赵国最靠近嘉陵关的那一座城池会大开城门三日,就当是我还姑娘的情。”
倒不是他好心或者痴傻。
只不过他心高气傲,宋临晚的那席话对他来是个耻辱。
多年的骄傲被人一掌击碎,而后别人却他连赌的资格都没有,还不要那唾手可得的条件,当真是杀人诛心。
傅文景轻点头,做出让步,算是同意了,虽然他的心中是有些不悦的,但至少这样宋临晚会轻松些。
宋临晚望着傅文景,迟迟没有作答。
“宋姑娘。”长孙瑾提醒了一声。
宋临晚这才收回目光,漠然道:“不用了,不过是将赌约作废,算不得什么情,也不必搞什么礼尚往来,长孙公子,我们告退。”
罢牵起傅文景就往外走。
本这个赌约就不该存在,无论是赵国的一座城池还是三座城池,以这样的方式得来本就是纯属意外,她何必放有期待,哪怕已经唾手可得。
但是,她不愿傅文景心中留有疙瘩,一旦她接下那座城池,那便是承认了有这个赌约的存在。
所以她必须拒绝,全只是为了他。
本就该循序渐进,胡军的事急不得,她早有谋划,又何必非要以这样的方式来定下,丢了也不可惜,只要傅文景高兴,那便无所谓这些放在眼前的馅饼。
马车内。
傅文景温声道:“惜惜为何拒绝?”
他瞧着她没有半分不开心或者可惜的模样,竟有些摸不透她。
宋临晚深深看着他,将他的手握得紧紧的,“若是接下,便是承认了这赌局曾经存在过,而且还有了证明它存在的证据。我不接,我不想你心里有疙瘩,我不想你有一回忆我们的过往时会想到我曾与另外个人相约若是输了便嫁给他。下午是我考虑不周,失了分寸,被眼前的利益所迷惑,所以忘了你的感受,以后不会了,傅兄,我信你,你也要信我。”
这一番话听得傅文景心花怒放,脸上就差写上高兴二字了,嘴角上扬的弧度怎么也敛不下去,“惜惜。”
他一时不知该什么,伸手抚摸她的脸庞,像是在抚摸什么人间至宝一般,心翼翼。
可不是人间至宝吗,拿多少金银与他换他都不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