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张口就要骂街。
苏垣打断他,道:
“只要你跟我上堂,承认你是受了黄文炳的指使,前来刺杀我,我可以完成你一个愿望,如何?”
苏垣想的是:你既然不愿意卖队友,那我也不强迫你,就是让你把节操丢掉,陷害一个不相干的人,这总行吧。反正干你们这行的,本身也没啥节操。
而沈越听了这话,差点就要被气死。
你特么都知道是谁干的了,还打我!
合着我在那儿硬气半天,是被人当猴儿耍呢?
想起这两天的遭遇,沈越就委屈的不行。
自己在家里待着不好吗,非得帮黄文炳这忙。
现在倒好,被下了软骨散,又被五花大绑,眼看是活不成了。
这都是黄文炳害我!
一念及此,沈越也想通了,直接答应下来。
“只要你让我再吃一顿酒菜,我就去堂上出首黄文炳!”
闻听此言,苏垣心中大喜,同时又有些感叹。
这家伙,因为一顿酒,就陷害一个无辜之人?
果然是没节操啊!
……
……
次日,苏垣命差人押着沈越,来到通判衙门。
让人通禀一声,沈在溪听说来人是苏垣,一刻也未怠慢,很快便升座大堂。
堂上,苏垣朝沈在溪行过一礼,开门见山道:
“昨夜下官遇刺,抓到贼人一名,请大人为我做主。”
沈在溪闻言,顿时满脸怒火。
反了,真是反了!
竟然有人敢在泸州城内,刺杀一位当朝的七品县令。
尤其是被刺杀者,还是他极为看重,甚至有些敬佩的苏垣,这简直让他有些后怕。
如此少年青天,若是死了,当真是大宋朝的损失!
他怒哼一声,便吩咐差人,审问这刺客。
苏垣却拦下,道:
“大人无需逼问,我已知道背后主使之人。”
沈在溪眼前一亮,道:“是谁?”
“黄文炳!”
苏垣的声音斩钉截铁,沈在溪不由一愣。
“此前,下官为除花小楼,只能出下策,引得黄押司深陷牢狱,事了之后,对方怀恨在心,故此才引来贼人,欲要杀我而后快。”
沈在溪闻言一愣,心中顿时疑惑。
不可能啊……黄文炳身为自己的心腹,自己对其十分了解,绝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可为什么苏县令言之凿凿,就确定是黄文炳做的呢?
推己及人,沈在溪分析苏垣所做的事,思考其性格,心中有些明了。
是了,苏县令如此年少,便屡颇其案,顺风顺水,加上确有才能,想必是有些骄傲了。
碰巧,在花小楼一案结束后,来了一个贼人,他便觉得,是自己之前得罪了黄文炳,因此对方前来报复。
沈在溪暗暗点头。
也不怪苏县令,毕竟他初来乍到,并不了解黄文炳的为人,有此猜测也属正常。
想明白其中关节,沈在溪道:
“苏大人,我等断案,毕竟要讲究真凭实据,不可凭猜测就妄下断言吧。”
苏垣一笑,看向被绑着的沈越。
“我问你,是何人指使你行刺于我?”
沈越答:“是黄文炳。”
语气十分肯定,理直气壮,像真的一样。
沈在溪差点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