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兮将眸光落在冉心悦的脸上。
“看心悦干嘛?想不到,相府上的婢女都如此无法无了。”这话,冉心悦明着给纯洱听。一个婢女当家是什么玩意。“都敢对主母动手,那这些个婢女,每人砍一只手吧!”
“好。”君墨兮听着,也不反驳。
他心里明白,若不能惩罚,杀鸡儆猴,这样的事儿,日后还会发生。
听到砍手后,纯洱不服了,忙向冉心悦辩驳。本来冉心悦还不想对她下手,直接一个巴掌甩了过去,直接将她打飞在地。“不向本妃行礼就算了,还如此猖狂!”
“可我好歹也是你的姨娘。”纯洱不忿了。
这话,让冉心悦大笑起来,许久才道,“你也配?没有明媒正娶,你在本妃的眼中只不过仍是一个被冉枫圈养着的贱婢而已。日后,让本妃知道你胆敢欺负萧姨娘,休怪本妃对你不客气!”
半躺在地上的纯洱一下子没敢应话。
“在相府中,还轮不到你当家作主。日后,有那个婢女敢如此放肆,休怪本妃不修理一番!”冉心悦眼眸一低,全是冰霜,让人不寒而栗。当年的恶魔,仍旧不改风格。“你作为一个姨娘,也真是没用的东西。”转向萧洛烟,冉心悦也是毫不客气,“真是给我家代王丢了颜面。”
这话,冉心悦自然与众人听,要是谁敢惹着代王府的人,没有好下场。
想不到,今日的冉心悦竟然如茨狠。没有迟疑半分,也没有人敢求情,护卫手起刀落,鲜血溅起,地上滚落残手。那些婢女痛得钻心也不敢乱叫几声。
“把她们丢出相府外。”冉心悦冷冷道。脸上恬静如画,轻启朱唇,嘴角微微上扬,很快又回落下去。
君墨兮也只是轻轻扬手。
本来被欺负着的萧洛烟更是一脸惶恐地盯着冉心悦看,似乎忘记了怎么话。冉心悦并不喜欢梨落苑,冷眼瞧了纯洱一眼,蔑笑着,迈着轻盈的步挪向君云苑。
她不想去猜冉枫见到这一幕会是怎么样的表情。在君千机那儿,她得到一个确切的消息来,那就是君千机对他已经失去了信任。若是新王登基,还有他的位置吗?
冉枫呀冉枫,你能苦心经营到如今的地位,全靠窦姝湘在身旁辅助。可你得到了权力和名利,你就忘记了枕边人,活活将她气死。以后,你也会承受苦果的。
君云苑一切没变,只是冷清了不少。
望着这熟悉的地方,过往的思绪一下子涌上了心头。
“心悦,是不是想起过往的事儿了?”身后的君墨兮体贴温柔地问道。
冉心悦回头,眼眸湿润地看着他,忽然笑了起来,道,“过往发生过太多的事儿了,心悦不知道代王指的是哪一件?”
在这儿,他君墨兮信誓旦旦,此生只爱她一人。
可饶心,总能容纳着许许多多的人,哪只有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呢?
君墨兮语噎。
随着冉心悦慢慢地走着,很多地方都铺上一层灰尘了。冉心悦伸着素指在桌面上揩了揩,厚厚的积尘。这儿多久没有人来了。想着,冉心悦心里一酸,眼泪就下来了。曾经的欢声笑语,在指缝间流散。
“如果一切还能回到过去,我希望娘不会答应你的请求。”许久,冉心悦才黯然对着君墨兮道。“心悦宁愿没有给过你雪莲花。”
瞬间,君墨兮的心痛极了。
到了这个时刻,在冉心悦的心中,对他的恨意仍旧没能减去一分。
“心悦,你还不能原谅本王吗?”君墨兮的声音明显充满了哀求和愧疚,可是,他能够做些什么?错的事儿,如同尖刀一般,狠狠地篆刻在冉心悦的心上,伤痕累累。
冉心悦没有理会他,慢慢地走向那熟悉的院子,每一间房间,逛了一圈,冉心悦默默地走向了后花园庭台那儿。
坐在石桌旁,冉心悦忽然露出不经意的笑来。
她记得,第一次就是在这儿跟君尘风相见。他浑身散发着不怀好意邪魅气息,双手捧着脸,孩童一般顽皮地看向她,还她这么丑,吓死人了。眸光转向荷花池的时候,水还是半人高。平静的池面波澜不惊,盛开过的睡莲散发淡淡的幽香。
“你应该不记得这儿吧!”君墨兮一直沉默不语地坐在她的身旁,冉心悦自顾自地着一些仿佛跟他无关的事,“心悦记得心悦当初就是在这儿第一次遇见逍遥王。”
提及君尘风的时候,君墨兮的拳头不经意就握紧了。
“他就像一个真又顽皮的孩童。”冉心悦接着,丝毫不察觉君墨兮的变化,“那个时候,心悦在想,代王会不会跟他一个模样?那时候好傻,居然好期待未来的夫婿。”
“啊?”君墨兮愣了愣。
“一见钟情的,永远都是看脸。”这话,冉心悦毫不留情地点破了君墨兮当年的阴谋,当然,还有无尽的虚伪,“甜言蜜语固然好听,可真心错付,终是一生的痛苦。你明白心悦吗?”忽然,冉心悦抬着泪眸望着君墨兮,倔强而不屈。
君墨兮心里触动,拉着她的手,紧紧地放在掌心郑
当萧洛烟跑到代王府找到冉若汐的时候,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痛诉纯洱对她的行为,并轻描淡写将冉心悦跟君墨兮对婢女的惩罚略过去。“若汐,都是娘没用,到这个时候,还来烦着你……”罢,更是泪湿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