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我这腹中的孩儿能保住吗?林太医,以你跟娘的关系,你就不必隐瞒我了,是不是我这胎儿保不住了?”冉若汐方才见他神色凝重,在娘的面前刻意隐瞒着一些东西,也能猜出半分来。
许久,林岸才微微点头道,“其实,这胎儿早就没有了脉息。”
虽然冉若汐心中早有了准备,可是,当真的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伤痛不已。“怎么会,我才跟刚刚感受到这孩子的跳动,怎么就没了呢?”
林岸没有话,默默地站立在一旁。
而冉若汐只是稍稍伤感了一会,很快就一个没事儿的人,轻声道,“那林太医有没有一种药物能让我这胎儿看上去就是误吃了些东西造成滑胎的假象?”要除掉冉心悦这代王妃的头衔,冉若汐也就豁出去了。
“有,不过服用了这药物的人,疼痛难忍。只是……”
“林太医只管给我药物,其他的事儿就甭管了。”冉若汐冷冷道。手搭在腹上,好好享受着这仅有的时光了。孩儿,不要怪娘,娘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
林岸见她坚持,碍于跟萧洛烟之间的情义,转身往药箱仔细翻了翻,掏出一瓶素蓝色瓶身的药粉,在递给她之前,再次强调道,“这种药物药性剧烈,服之能让怀孕的妇人疼痛难忍,会造成一种看上去滑胎的假象。不过,只要让有经验的大夫一把脉,就能辨别出来。”
拿着这瓶子,冉若汐的眼中闪过一丝恨意。
快到响午,冉心悦仍旧窝在床榻之上,不饮不食,肿胀的双目无神。
君墨兮打了她两个巴掌了。
回想起当初刚刚穿越到相府的时候,静静沐浴之时,君墨兮闯了进来,受了重伤,还是她拿过那雪莲花儿救了他一命,自此,他故意为之的纠缠都是有预谋的,怎么那个时候就没有发现呢?
原来他承受着失去生命拿回去的雪莲花是要给冉若汐治病的。是不是就在那个时候,他都一直只是利用她而已,就连的那些情话,栽下的那些牵牛花儿,都只是蒙蔽她双眼的那一块黑布?
脸上的红印早已经消散而去了,可留在心中的伤痕呢?
想不到,就连象征着正妃身份的那一枚佩玉都是假的,那在他那儿,还有什么是真心的呢?
哎,冉心悦不禁叹了一口气。
执念着谁便被谁伤害着!
“姐,吃点东西好吗?黛儿求你了。”黛儿拄着木拐,踉跄地走了进来,见洗脸水仍在原来的位置,桌上的饭菜也冰凉了,黛儿难过极了。
冉心悦呆呆地瞧了她一眼,沙了嗓子道,“黛儿,我还不饿。”
“怎么会不饿呢?姐昨夜到现在都没有吃过东西呢?”黛儿的眼泪都溢了出来,十分自责起来,“要是昨日送代王的玉扳指的时候没有遇上三姐,也不会有后续的事儿来。都是黛儿疏忽了,姐,你打我骂我,可你不要折磨自己呀!”
冉心悦终于想明白了,冉若汐这么做,无非是要警示她,君墨兮是属于她一饶。
那冉心悦也想通了,不爱你的人,永远在装睡。
“黛儿,你的腿还伤着呢,怎么不在床上休息呀?”冉心悦一把掀开了精心挑选的锦色丝绣被子,骨碌一下翻身跳了下床,脚踝传来了阵阵的刺痛,冉心悦才记得,她的脚踝好像受伤了。“哎哟,黛儿,一定是你的伤传染了我。”着,冉心悦装着要过来敲打她的动作,黛儿没有躲开,笑眯眯地看着她,眼里还噙着泪水。
“好了,我饿了。”罢,冉心悦转身洗簌去。
近日代王府发生的事儿,远在深宫的南宫雪凝也略有听闻,便将君墨兮唤到宫中去。君墨兮推脱不了,便前往南宫雪凝处。
在王宫后花园,南宫雪凝正饶有心思地伺弄着一株正要盛开的牡丹。
“儿臣见过母后。”君墨兮半跪在地行着礼道。
南宫雪凝就像没有听到一般,仍旧侍弄着那牡丹花,直至君墨兮行邻三遍礼,南宫雪凝才让他站了起来。“免礼吧!”
“母后,儿臣不知道母后唤儿臣来到底何事?”君墨兮定眼瞧了她手中的尖刀一刀一刀地修理着牡丹的枝叶,从上到下,一丝不苟,侍弄出来的盆栽好看的很。突然,南宫雪凝抬手往含苞待放的花朵之下狠狠剪去,随着剪刀重合,一朵艳红的牡丹花苞骨碌滑落在地上,宫婢可惜了一番。
之后,南宫雪凝将剪刀递给身后的宫婢,缓缓地在君墨兮跟前的石桌坐下,白滑的嫩手抓起了精致的茶杯,品了一口,抬头瞧向他,“宸儿,本宫听闻最近代王府发生的趣事,不知道宸儿可否给本宫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