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周家足有百年光阴,老祖宗留下的规矩颇多。
无论周刘氏有没有对周柏轩下杀手,光是她与账房先生偷情,私吞德阳商行的财物这两项罪名加起来,周刘氏便已经是尸首难保全。
若是周刘氏生下的那个孩子也是账房先生的种,那个孩子也活不了。
所以周刘氏才一直坚持这个孩子是周柏轩的种,但周柏轩已经年今五十了,有没有那个提枪上阵浴血奋战的本事还难说呢。
周淳安低下头,藏住了自己那一抹有些诡异的笑容。
不一会的功夫,周刘氏院中的下人就跪在了赵升的面前。
“你们几个如实说来,周柏轩死的那日,是不是在周刘氏的房中喝了许多的酒?”
“大老爷,那日老爷确实在我们夫人房中喝了许多的酒。”
“我们夫人还一个劲儿地让我们老爷多喝些。”
“说是这个月商行的生意好,老爷高兴所以才多喝了许多酒。”
那几个下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的话全都是一个样子。
周淳安却看到那周刘氏的的眼睛忽然间睁大了,像是不相信她院中的下人说的话一般。
周刘氏难以置信的表情被周淳安默默记在了心里。
在下人说出了那样的话之后,周刘氏会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她那天确实没让周柏轩喝酒,但下人们却一致说她请人喝了酒。
另一种,则是周柏轩确实喝了酒,但她以为下人们绝不会说出来,事实和她所预想的并不相同。
若真是后一种的可能的话,那周刘氏必然是已经交代了院中的人,而且很确信她的下人都会站在她那一边。
能有那般心机的女人就算和账房先生偷情,也不会送任何的信物给他,让自己留下把柄。
所以,周淳安更愿意相信前一种可能。
赵升对着周刘氏严肃地道,“你的下人俱已招供,周刘氏,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回大人的话,民妇和此人有所勾结,但民妇确实不曾想过去害老爷的性命,当日更不曾劝老爷多吃酒。”周刘氏俯身在地,还是只有这一句话。
“大胆毒妇,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赵升一拍惊堂木,怒斥周刘氏。
“证据确凿?”楚润珏忽然道,“我看未必吧?”
周淳安刚想要张嘴,听先听到楚润珏开了口,只能转过头去看他。
刚好见到楚润珏也转过了头朝她悄悄地眨了眨眼,周淳安立即就明白了,楚润珏已经是和她想到一起去了,不愧是她的夫君。
“赵大人只凭下人和周达枫的一句话就认定是周刘氏害死了周柏轩吗?”楚润珏高声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