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侄女,你先把金牌收起来,我们有什么话慢慢地说。”周达枫慌忙开口道。
“我不。”周淳安执拗地摇了摇头,“舅舅还是先给我个说法吧,就算舅舅是我的长辈,也不能让你家里的下人这么欺负我啊……”
“小侄女,家父刚刚过世,我家里的下人难免紧张了一些,宁儿也不是有意的……”周达枫显得有些为难。
周淳安等得就是周达枫的这一句话,那一瞬间她的脸上满是错愕和难过,“什么?我二伯公走了?怎么会这么突然”
“姑娘,我们方才不是和你说过……”那两个小门童有些疑惑地小声提醒道。
“怎会这般突然啊!”周淳安大声道,将他们两个的声音压了下去,“我本想来拜访二伯公的……”
说着,周淳安的眼泪就流了出来,伤心欲绝的样子像是死了亲爹一样。
周达枫还跪在地上,一脸为难地道,小侄女,你先把金牌收起来,让舅舅站起来和你慢慢说。”
周淳安本来也没有打算为难那几个下人,只是她也不能让自己吃了亏,才暗戳戳地使了坏,让这几人跪了一会。
收起了金牌,周淳安脸上还挂着泪花。她扶着周达枫,哽咽着道,“舅舅,我记得二伯公身子硬朗地很,怎么会好端端地突然走了呢?”
“小侄女,我这也是刚从官府回来呢。家父他是落井而死,仵作一会就回来府上验尸。”周达枫是真的死了爹,心情自然差到了几点,说起话来也没有什么力气。
“舅舅,我们先进去说吧。”周淳安哭丧着脸,和周达枫一起进了府门。
进了府门,周淳安却还是转过头去看了那宁姑娘一眼。
虽然这宁姑娘看起来温婉大方,但是刚刚却做事十分果决,毫不犹豫地就把责任推到了别人的身上,还有她那双看似淡然的眼眸下,却藏着常人极难察觉的怨毒。
对她的怨毒。
若周淳安真的只是一个十几岁不谙世事的安宁侯府小小姐,定然是察觉不出她有哪里不对劲的。这位姑娘倒是将自己心里的那点心思藏得挺好的,只可惜,这样的伪装在周淳安的眼中,实在是太拙劣了。
深宫之中,就这么点情绪都藏不住,那可是绝对活不长的。
不过,一个丫鬟而已,管她心里怨毒不怨毒做什么?
周淳安随着周达枫一起进了府门,确认那宁姑娘已经不在他们两个身边了,才问了一句,“舅舅,那位宁姑娘,是什么人啊?”
“她原先是大夫人身边的丫鬟,这几年我们一家几经波折,我一直没有娶妻,大夫人就将她给我做了通房。如今也帮着大夫人管着后院。”周达枫说起此事,也有些无奈。
“宁儿管理后院,平日里是要严厉一些,不过她也没什么坏心,刚刚有得罪的地方,小侄女你也别往心里去。”
周淳安了然了,怪不得刚刚周达枫也护着她呢,原来是他的女人啊。
“舅舅说得哪里话,既然宁姑娘是你的通房,那也算我的半个嫂嫂,我怎么会生嫂嫂的气。”周淳安摇了摇头,不再将那宁姑娘放在心上。
她话音刚落,忽然背后袭来了一阵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