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个问句,但语气却十分笃定。
佩鱼先生愣了一会,而后才笑了出来,“周小姐,你还真是绝世无双。”
听到佩鱼先生这句话,周淳安紧绷着的神情,瞬间松了下来,长舒了一口气。藏在袖中攒紧的手也微微张开了一些。
佩鱼先生叹了口气,“还是等左青那边的消……”
“先生,府门外来了个人,说自己可以治好公子。”有下人忽然来报了一声,断了佩鱼先生的话。
周淳安眨了眨眼,“看来已经有人知道我们这儿有个病人了啊。”
而后对那下人道,“快请进来吧。”
不一会的功夫,便有一个两鬓斑白的老人跟在下人的身后走了进来。
“老先生,辛苦您了。”周淳安站在楚润珏的屋门前的台阶上,居高临下地对那老人道。
不是只是嘴上客气两句而已。
“不知老先生如何得知我家中有病人啊。”周淳安笑眯眯地道。
那老人戴着顶有些破旧的貂皮帽子,帽檐下的发梢也是乱糟糟的,一点也不规整。他虽然站得没有周淳安高,可身上却有股懒散地劲儿,说起话来也带着浓重的冀州口音。
“你这个小姑娘,见到我一个老人家,架子倒还摆的挺大的。”他晲了周淳安一眼,说起话来像是在从鼻孔里出气的一样。
这老人,气焰甚是嚣张。
“实不相瞒,我这个小姑娘就是架子大,别的地方不知道,就是冀州这块地方,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见了我都要磕头。”周淳安哼了一声,“老先生,你要救我家公子可以,你姓什么叫什么,住在哪儿,从何处学的医术,都要一一说明。”
“我老人家是来救人的,你却像是审犯人一般审问我,这简直是侮辱!”那老人家的脾气也上来了,双手揣在袄子里,一脸怒容。
“老人家,我不是刻意要羞辱您。只是这屋中之人,”周淳安说着,一步步走下台阶,到了这老人的面前,“这屋中之人的命,亦是我的命,我不能让他出一点差错。”
周淳安眼神决绝,与那老人四目相对,凭空擦出些火花。
明明佩鱼先生已经让那些大夫守口如瓶,决不可把今日为楚润珏诊脉之事说出去了,这老人家却还不清自来。
周淳安怎知他是敌是友。
“姑娘,县令已经将先生未请的那几位大夫都请来了。现在就在府门外等着呢。”下人又进来报了一声。
“请进来吧。”周淳安的眼睛依旧定在那老人的脸上,慢慢地道。
两人就这样无声地对峙了一会,佩鱼先生在一旁看得也有些着急。院门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有四人背着药箱,跟在下人的身后走进了院中。
只是他们的开口的第一句话,居然都是对那老人说的。
“师父,你怎么在这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