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扶着栏杆怔怔往下望，凤眸映出女子如花笑靥，灵动而鲜活，下一秒，伴随着入水声，微微荡漾的水面绽放一朵小小的水花。

“楚玉？”

他试探性的张口呼唤，过了两秒，一个人影忽然从水底扎出来，湿漉漉的黑发顺着脸颊，白净的脸庞上，双眸快活的闪闪发光，美得惊心动魄，“你下来呀。”

姜阳硕失笑，刚才有一瞬间，他真的心里有些忐忑，直到看见她明媚的笑，这股子惊慌失措才悠悠散开。

“你先玩一会儿，”姜阳硕低头，笑着对她招手，“我就来。”

昆楚玉点点头，又沉入水里，她水性不是一般的好，在水里自由自在，真如人鱼一般，身姿灵动而曼妙，墨发柔柔漂浮，那么软。

游了两圈，感觉岸上有人接近，浮出水面一看，果然是姜阳硕，换了身白色浴袍，行走间下摆的开叉隐约可以看出里面穿了泳衣。

他手里还挽着一件浴袍，在泳池边蹲了下来，向远处的美人鱼招手，“来，吃饭了。”

他所在的地方是泳池的一角，玻璃板上搭有透明的桌椅，和泳池融为一体，也是特殊的设计，水面上的餐桌，可以让人一边浸在水里一边享受美食，可以看出现代设计的痕迹，但放在老洋房里也并不会觉得突兀，设计师是花了功夫的。

昆楚玉灵巧地游了过去，姜阳硕已经单膝跪在玻璃板上，向她伸出手，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腰，轻松地把她放在玻璃板上的座位，又把浴袍披在她的肩头。

“冷么？”

“不冷。”昆楚玉摇了摇头，她心情一直很好，还甩了下尾巴，荡起一阵水花，灯光也被揉碎在这柔波里，晃荡着生了春意。

这个时候显然不是吃饭的点，姜阳硕也只是怕昆楚玉饿特意交代管家上一些精致的小食以便她补充能量，比如巧克力舒芙蕾，肉松贝烤卷什么的，还有一瓶87年的贵腐甜白葡萄酒。

吃完点心，喝了一小杯葡萄酒，昆楚玉又兴致勃勃地准备下水，解开浴袍，双手一撑，身若无骨般就滑尽了水里。

这次姜阳硕也陪她下了水，却没有怎么游泳，大多时候是拿着水下专业摄影相机捕捉昆楚玉灵动的身影，虽然四面池壁上已经安了防水超清摄影机，但他自己是不一样的，人近在眼前，发丝睫毛一清二楚，他的心情十分愉悦，手指接连按着快门，兴致勃勃。

游累了，昆楚玉放松地任自己浮在水面上，仰头望着夜空。黑夜并不沉寂，天边泛着紫红色的绚烂，仿佛永远不会睡去。

“谢谢你，”她对同样浮在旁边的姜阳硕轻声说，“今晚我很开心。”

“我应该谢谢你，”姜阳硕也微微转头看着她，凤眸烁烁，笑出一口白牙，“我也很开心。”

今夜不见繁星，原来悉数落进他的眼里。

水面一起一伏，似乎带着节奏，伴随着心跳呼吸，一起，一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