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

“臣等恭送陛下！”

文武百官有序退出皇极殿，各归其职。

一场普通的廷议，甚至比以往结束更早的廷议。

却让数十位五品以大臣落～马，其中包括左都御史这位正二品大员。

浙楚齐三党未来之星被流放，再无复诏可能。

紧接着，两朝遗妃旧事～曝～光，相继赐死！

堪称一场“宫变”。

内阁！

“首辅大人，陛下性情大变，不知是何缘由？”

方从哲熟练泡着茶水，嗅着空气中淡淡茶香，有些忧愁问道。

每次廷议后，首辅和次辅都习惯泡壶茶，坐在一起聊聊宫内、聊聊百官、聊聊天朝大事。

位极人臣！

就连“独相”叶向高，也非常享受和二把手聊天的感觉，孤独啊。

可今天，更多的是恐惧。

“不知，以目前来看，陛下除奸臣，杀乱妃，都是有利于国朝发展。”

轻抿了一口滚烫茶水，叶向高心疼道：“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陛下手段太过铁血，京官千人，朝臣一百三十人，今日抄家灭族三十余人，恐怕朝堂下，人人自危。”

“督察院御史近乎全灭，首辅大人有什么想法？”

闻言，方从哲郁结心情舒展不少，为近处的茶杯再次添满茶水，展颜笑道。

人嘛，最怕对比。

浙党失去了一位领～袖，可东林党，近乎损失了半数势力。

这就像是断掉一臂，损伤十指的对比。

“督察院空荡了，由新人补便是，中涵（方从哲字），可是有什么想法？”

叶向高表现很淡定，似笑非笑道：“同僚多年，中涵我要提醒你，陛下血洗朝堂，绝非是让东林、浙楚齐各党重新划分势力，乱伸手，是要死人的。”

以天启帝今日的强势，肯定是眼中不容沙子的主，现在谁都知道督察院空出许多位置，各党派都想塞自家人进去，但必定不会容易。

“多谢首辅提醒。”

方从哲猛然惊醒，背多出一层冷汗，后怕道：“这，不会是陛下故意留下的陷阱吧？”

早朝，督察院团灭后，天启帝本该让内阁拟出新的人选，尤其是左都御史和右副都御史的重要位置，容不得空缺。

但当时，满朝文武都被铁血的天启帝震撼到，而后匆匆散朝，彻底忘记了督察院被团灭的事。

人是有反射弧的，这么长时间冷静，怕是楚党、齐党领～袖也意识到，督察院肥缺正在等待他们的人自荐去。

一念至此，方从哲手脚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