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高兴,双手叉腰,忽觉自己腰间空落落,一下变了脸色,“遭了。”
我低头一看,果然我腰上的玉牌消失不见了。
那玉牌是我们赤羽门身份的象征,我那块金镶红玉的玉牌是门主特意为我打造的。
墨刘彧神色紧张的走过来,问道,“怎么了?”
“我的玉牌丢了。”那块刻有睢潇月三个字的玉牌对我来说意义非凡,我心中实在焦急。
我忽然想到刚刚被撞的那一下,心中明白过来,定是刚刚撞我那人把玉牌偷走了,但还是心存侥幸想低头四处寻找,看看是否掉在地上,自然是找不到的。
“不曾留意刚刚那人竟是个贼,你先别担心。”墨刘彧安慰我道,“我一会儿先去报官,再找这街头的人问问看能不能找到这贼。”
我虽着急,也别无他法。
摆摊的小贩凑过来,“公子,小姐,可是丢了什么东西?”
他眼中闪着狡黠的光,不由得叫人联想他是不是同那毛贼有什么联系。
我有些生气,不待我开口,墨刘彧把我拉向他身旁,语气凌厉,“怎么?”
“公子别误会,”那小贩赔笑道,“我这不是想帮忙吗。”
“怎么帮?”墨刘彧问道。
“我虽然不知道是哪个小贼偷了姑娘的东西,但是这条街上有一个威哥,这条街上的事情都是他管的,我们不免每个月都要给他交些保护费。”
说到此那小贩便停住,市侩的目光闪着。
“那这个威哥在哪儿?”
“哎呀,这我哪儿敢随便说啊,这要让威哥知道,我可——”说着小贩皱眉,一副为难的样子,压低声音,“但我看姑娘是实在着急,也替姑娘担心,想告诉姑娘吧,只怕以后我在这街上就做不下去生意了,我这还要养家糊口。”
这小贩便说,眼睛边打量我和墨刘彧。
我立刻会意,拿出两锭银子递给他。
他忙不迭接过去揣住,“唉,我也是看姑娘着急,只是二位若是见了威哥,可千万不能说是小人说的。”
接着他低声说了那威哥的住处。
墨刘彧本想立马过去,我拦住他,“这种地头蛇角色,不是咱们能对付的,不如先回红袖阁叫一个人。”
我所说的人就是张真人,他早些年混迹江湖,也做些所谓劫富济贫的事,和这种人打交道他定是胜过我和墨刘彧。
叫上张真人我们便朝小贩给的地址赶去。
那是在西市深处胡同的一处宅院。
胡同门口有几个汉子坐在门口大口大口啃着西瓜,看见我们,大声喝喊,“干嘛呢!”
张真人笑道,“小弟张真人,找威哥有些事。”
中间有一个精瘦些的男子,本低头一眼不发啃着西瓜,闻言抬头,本冷面,一瞬绽开笑脸来,“原来是张老兄,可有些年没听到你的大名了。”
这位就是威哥。
张真人向他介绍了我。
威哥闻言把西瓜皮扔到一旁,“赤羽门的掌使啊,失敬失敬,不知今日找到我是何事。”
张真人将我们的来意说明。
威哥听完啐了一口痰,“这帮短命崽子,竟然偷到了睢姑娘头上,简直是不长眼。姑娘莫急,我这就把他们都交过来。”
说完威哥吩咐他手下人下去,不一会儿功夫,叫回来了一批人。
大多都是十六七左右的年纪,身形都瘦小,其貌不扬。
威哥先是一通发脾气,“平日你们在我的地盘上偷鸡摸狗就实在可恨,今日还偷到了这位姑娘头上,也不好好看看,这是你们能偷盗的人吗?”
我听着实在不舒服,这威哥作派我实在不喜欢。且明摆着这些都是他的人,他偏要言语标榜出自己一副大义的样子,实在可耻。
墨刘彧许是看出我想法,冲我眨了几下眼,又做个安心的动作。
我点点头。
那一批人都低头默不作声,有一个先大声说着,“威爷,我这才第一次见到这位姑娘。”
其它好些人连声符合,唯有一个少年毫不言语。
威哥走到他面前,“万兴小子,你怎么悄不做声的,平日你最欢了。说起来你小子技艺高超得很,莫不就是你。”
这叫万兴的少年抬起头,“就是我。”
威哥吃了一惊,愣住,回过神来一把把他拉过来,跪在我们面前。
“你小子,快把东西还给姑娘,再给姑娘磕几个头求姑娘原谅你。”
“我把那玉牌卖了,二十两银子,刚刚叫了十两给龙哥。我现在就这十两银子了。”
说着他把兜里的银子都拿了出来。
威哥更生气了,举起手一下打万兴的头,“你还卖了,卖到哪儿了?”
“你这小子越发翅膀硬了,还敢背着我卖东西!”
威哥加大嗓门,“老二,把他拉下去把手给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