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看见君默的存在,心里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来。
君默一惊,但又恢复平静。
“是真的吗?”
他质问,已不是第一次。
再怎么起争执,也改变不了吗?
“是!”语气加重,是为了他能够相信自己说的话。
“如果你能说出理由,能让我信服,那我,便永远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心里的某个地方,突然一下子钝疼起来。
就像有人故意用东西砸出了窟窿,怎么补救,也于事无补。
坐在一旁的风月,只是一副看戏的表情。
他倒要听听,轻烟会说出什么样的理由来。
“那你给我听清楚了。”
放下手中的杯子,眼神笃定。
“从一开始,你招惹我的时候,就该想到,我会是怎样的一个人。作为雪族的守护者,我的权利与义务,是为了整个雪族而存在,所以我的存在,关乎着雪族的存亡,就算你要索取我的灵魂,那必须得趟过族人的尸体。”
“我不知你是不是利用了我的善意,与别人合谋,将我身上的灵力汲取。从那之后,我整个人都处于幻境的困扰,体内的灵力失去大半,害得我差点命丧望月湖。”
“你与沉瑜的事,是我最不想提及的,是因为你从来不曾打算将事实告知于我。为了救你,我要忍受着你幻境里出现的画面,一直忍受着。又有人何曾对我怜悯了。”
“最后,我明明白白的想了一遍,并且在我父母的坟茔前发誓,至此以后,再也不会踏出雪族半步,踏出神殿半步。以天地为鉴。”
轻烟说完这些话,就连风月也大吃一惊。
何时,她开始想透这些事。
是在阿姆和小圆离开的时候吗?
还是从九乡回来之后。
不过,风月心里挺开心的,毕竟轻烟能够想清楚眼前的事,说明她真正的长大了,不再意气用事,而是作为守护者该做的事,该尽的责任。
风月怔在那里,手中的杯子“哐当”一声,掉落在桌子上。
微低着头,哂笑着。
“你说的这些,怎么能让我相信呢。除非你心里没有我的存在,不然......”
君默话没有说完,就被轻烟抢了去。
“既然你觉得我说的都是废话,那,这样呢......”
刚说着,轻烟的身子立即歪向风月,右手环着风月的脖子,用力一勾。
没有一丝防备的风月,身子一斜,整个人惊愕的歪向轻烟,那张俊逸的脸蛋一扭。
轻烟柔软的唇瓣,附了过来。
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全身以四十五度角的姿势,僵硬在那里。
君默无法相信的瞪大眸子。
眼皮惊跳,眼球干涩,心口压抑,呼吸在此刻停止。
她,怎么能这么做呢。
她,竟然对风月下手了。
那他,算什么?
时间似乎在此刻停止不动。
君默明显的感觉到自己无法动弹,像是有人故意将眼前的画面定格。
他讨厌这个场景。
轻烟一下子抽回僵掉的右手,脸颊绯红,嘴唇干裂,浑身都有些不自然。
羞涩的脸上,写满了无辜的样子。
随即下一刻,换上冷漠的表情,看着一脸平静,内心却是波涛汹涌的君默。
“心里有没有你无所谓,更何况,比你优秀的人,不是没有。”
那个“优秀”之人,还没有完全缓和过来,满脸的不知所措,还有“刚才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的表情。
“对不起,打扰了两位了。”
心里一寒,仓皇而逃。
看着君默落寞的背影远去,轻烟心里疼得呼吸不过来,眼睛死死的盯着打开的门,看向外面的夜色,压抑着心里的痛楚,独自一人离开了。
待两人都离开了,风月才从刚才的事情中清醒过来。
伸手摩擦着唇瓣,上面,似乎还有轻烟留下的温度。
竟然会心一笑。
不知是满足还是惊讶。
总之,都有吧。
夜色正浓。
自己还是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