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阁里。
阿郑将一碗药端了过来:“主子,喝些药吧,天气凉,被再伤着了。”
风暖暖放下账本,面色苍白,将药盏接过:“你去吧,我没事。”
阿郑叹了口气:“主子上次的伤还没好呢!”
“无碍。”风暖暖说着,却先是咳嗽了起来。
这时,身后突然走来了一道身影,微微皱起眉头:“怎么会这么重?”
风暖暖闻言诧然回头:“吴大人?你怎么来了?”
吴璟尘淡淡坐下,将素衫青衣一掀,轻轻的整理了一瞬,又自袖中掏出一个瓷瓶,推到了风暖暖身前:“恰巧路过。”
风暖暖一哂:“恰巧路过还特意带了药?吴大人说话现在连掩饰都愿意了吗?”
见吴璟尘蹙眉不语,风暖暖淡淡道:“是赵亭烨让你来的吧?”
吴璟尘凝视着风暖暖额角那道已经愈合的浅痕:“前些日子,你去了哪里?殿下很担心你。”
“吴大人,”风暖暖勾唇,“若你是来给他当说客的,就不要怪我无情了。”
吴璟尘轻声一叹:“我只是作为朋友来看看你。”
“如此,便好。”风暖暖将那瓷瓶推了回去,“这生肌膏我府里有,是祝氏药铺特产的,吴大人还是将这药带回去吧。”
吴璟尘苦笑一声:“这药是我给你带的,不是殿下。”
“哦?”风暖暖笑了笑,沉吟道,“看来又是我想多了,也是,殿下如今要忙着陪的另有其人,怎么会想起这些小事。”
吴璟尘道:“你明明心里放不下。”
“不重要了。”风暖暖将账簿收起,递给阿郑,徐徐看向阁楼外的一角青空,“很多事自己一个人能熬下来,才会发现自己的强大,强大到,不需要任何人。”
吴璟尘沉默半晌:“如果是作为朋友,你可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风暖暖失神了片刻,目色中闪过一刹的痛楚,旋即又很快掩饰过去:“每个人都有不想说的事,对不对?”
吴璟尘自知今日是无论如何也探不出风暖暖的话来,便也不再强求,同她喝了一会茶后,轻道:“如今祝大人病重,若是生意上有何为难,你可以告诉我,我会想办法帮你打点。”
风暖暖点头:“多谢玉楼公子了。”
吴璟尘叹了口气:“我倒希望,你不用跟我这样客气。”
吴璟尘走后,风暖暖一人独坐在琉璃阁的阁楼里许久,望着街市上嘈杂的人群,久久不言。
阿郑上来给风暖暖添了些许炭火,无奈而不解的问道:“主子,你不告诉殿下也就罢了,为何连吴大人都不告诉,那你去西厥王都破了赫连朵的计策、解了大衍之危的事,不就永远无人知道了吗?”
风暖暖道:“结果都是一样,知不知道又有何不同呢?即使他们知道了是我去了西厥,搅乱了赫连朵,又有何用,现在不还是被她算计着,两国要和亲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