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吧,我已经将千机阁的势力在暗中部署了,但是赫连朵的人远比我想象中的多,没法贸然行动。”蚩夜道。
风暖暖此时也反应过来了,赫连朵既然能留下,那么她身边出手的人应该是长风门的人。
长风门人数众多,他们至今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
沉了许久,风暖暖才道:“你能救我,我还是挺意外的。”
“你的命是我的,除我以外是,谁也不能取走!”蚩夜一哼,嗓音又变成一股阴冷之气。
风暖暖缓和了情绪,微挑眉毛,徐徐道:“可是,如果我方才死在了那里,你不必动手也是杀了我,还可以不用再同我做这笔交易,也不必费劲心力的去救赫连泓绽。”
蚩夜被戳破了真相,恼怒起来,阴鸷的眸中更显凌厉,不耐烦起来:“废话还是那么多!”
可是说着,到是有几分傲娇似的,一时间让风暖暖觉得那次在湖上被他袭击也没那么可怕了,他就好像一头无助的凶兽,被关了十年,总要出来撒撒气似的。
见风暖暖唇角含笑,他问道:“笑什么呢!”
“其实我觉得你也没看起来那么凶,是不是我小的时候也总欺负你?但是你并不敢还手?”
“你!”蚩夜怒中带窘,竟是被说破了心事,赫然恼怒道,“你那时候就狠辣的不行!要是我知道你当初会那么对我,我真该一掌拍死你!”
“你现在也有机会不是?为什么不拍死我?”风暖暖侧目问道。
“你是祸害,还是留着祸乱天下吧!”蚩夜冷哼一声,不欲再理她。
“蚩夜,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要是不告诉我,我也不知道自己对你做过什么,你就是杀了我,也照样解不了气。”风暖暖问道。
听罢,蚩夜微微张了张唇,唇角随之勾起一道阴冷而诡异的弧度,可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欲言又止。
“罢了,你不说,我也早晚有知道的一天。”风暖暖黯然。
“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蚩夜冷冷说道,声音在密室里回荡,一时间显得极为辽远。
“多谢你救我,我得回去了。”风暖暖起身欲走。
“你以为你还能回的去吗?”蚩夜也不拦,可突然变得犀利的声音却让风暖暖的脸色发了白:“什么意思?”
“赫连朵看到了你,你爹的铺子恐怕也保不住了,你现在回去,无异于自投罗网,刚才那几个蠢货,早就打草惊蛇了!”
风暖暖身子不由自主的晃了晃,可是人已死,终究不愿再落下这样的奚落,便替他们辩解道:“沈将军是情非得已。”
“他们如何,与本座无关,但你没有兵,就这样去送死?”蚩夜的脸沉在半边阴影里,看不清面容,更听不出此言奚落还是有那么几分关切。
沉默了些许,风暖暖忽而咬牙道:“便是身死,我也要一试。”
“倒是跟你娘像的很。”蚩夜冷扫了一眼风暖暖,开口道,“有个地方,我想你得去一趟,或许,可以帮到你。”
“什么地方?”
“你娘生前在西厥的暗桩,以前曾是长风门的落脚地,你娘去后,那地方也就荒废了,现在倒是安全。”
风暖暖惊住,片刻后,似笑非笑的看向蚩夜:“这样的地方你竟然都知道?蚩夜,若我没猜错,我娘生前应该是很信任你的对不对?那究竟是因为什么才让你变成现在这样?”
蚩夜一噎:“废话还是这么多,还去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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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暖暖在与蚩夜前去那暗桩之前,先去了祝氏在西厥的商铺,果其不然,如蚩夜所料,赫连朵已经派人埋伏在暗中,就等风暖暖入瓮了。
是以,风暖暖绝无可能再用祝氏的人手。
但眼下要想围困西厥王都,或是在西厥王都早晨内乱,让赫连朵不得不掉回围攻南境的人马绝非容易之事。
吴璟尘已经上书陛下,不日便会在南境交界与西厥使臣会面定下和亲事宜,匆匆一算,也就是四五日的时间他们还有机会扭转局面。
然而就在这之时,大街上突然多了很多拿着告示张贴的士兵,皆是捉拿风暖暖的,其上画好了风暖暖的画像,一时间,遍布西厥王都的大街小巷。
显然风暖暖已经暴露,赫连朵是要让她有去无回了。
蚩夜见此,冷目中阴翳更甚,眉目间亦有几分讥讽之意:“看来是天意了,注定要让她一心守护的大衍覆灭。”
风暖暖知道蚩夜口中的“她”是指她的母亲,风清芜。
风暖暖眉心深深锁起,目中泛起了一抹凝重,忽而冷冷开口:“不会的,我绝不会让我母亲守护的一切被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