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烜笑道:“你若前几天多住些日子,说不定他也能帮你备上这舒软的榻子。”
风暖暖奇道:“你可是养尊处优的大衍宁王,吴大人照顾你自是应该,他何故对我也有特殊待遇,哪怕我是他的友人,可若真这般因公徇私,岂不是有辱了他的清廉。”
赵烜凝眸不语,没作解释。有些人的心思藏得深,风暖暖这样后知后觉的人自是不会察觉,可他同是男人,却不会看不出。
“好了,快别坐着了,菜都凉了。”风暖暖将筷子递给赵烜,拉过他在桌几前坐下,眸中露出希冀的光芒,“快尝尝,我做了一早上呢!”
赵烜举箸细品,又喂了风暖暖两口,这才慢悠悠叹道:“我夫人做饭,果然好吃。”
“贫嘴!你又不是第一次吃。”
风暖暖想到那日她问他为何那菜这么难吃,他竟会都吃光时,他说,他没旁人那样的运气,有人上赶子给做菜,难得有姑娘给他做一次,自然不能浪费了。
心头微动,不免酸涩,风暖暖抬手覆在赵烜的手背上:“以后,我会慢慢做菜给你吃的,酸甜苦辣,每个口味都给你认真做,你可不许挑食。”
赵烜看着覆盖在自己手背上的那只玉手,沉了半晌,想开口却是先哽咽了一下:“傻丫头......你做的菜,我怎么会挑呢。”
赵烜默默品食,心间却如堵了一般,潮水欲要翻涌,沉沉不能自已,胸口竟哽咽而酸涩起来,他锦衣玉食二十余载,却从来没有吃过这般令人动容的一顿饭。
赵烜尔后未在多言,将风暖暖做的菜逐一吃尽,竟是一粒米、一点菜都没剩下。
风暖暖看着空空如也的盘子静静失笑:“在牢里不把你养胖了才怪,可吃饱了?要是没吃饱,我再去给你做。”
“不用了,吃的很饱,也很好。”赵烜将风暖暖自凳上拉起,抱在自己的腿上,又将下巴搁在她的肩头,轻轻的嗅了嗅她颈间的气息。
感觉到身后的男子似乎有些低沉,风暖暖问道:“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没有......”赵烜伏在风暖暖耳畔,“只是忽然觉得,我好像再也离不开你了。”
风暖暖失笑:“那便不要离开了,我们在一起,一辈子。”
“一辈子......”赵烜怔忪。
“怎么了,不好吗?”
“没有,好,就一辈子,不分开。”赵烜徐徐抬手,将风暖暖的掌心包裹住,十只交缠,好像地老天荒也不愿分开一般。
“暖暖......”
“嗯?”
“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了,你会不会很难过?”
“什么?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没有,我只是想到人都有生老病死,若是我比你先走了一步,你岂不是会很孤单?”
“赵亭烨,你个大傻瓜!你要是怕我孤单,就要努力活得比我要长呀!”
“好。”
沉了一会,赵烜又道:“暖暖,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了,你是希望吴璟尘陪着你,还是希望李云霆陪着你?”
“你胡说什么呢!”
“我是说假设。”
“那你希望谁呢?”
“飞鹤将军手掌兵权,位高权重,不过身居高位者也往往容易被倾覆,吴璟尘虽然是个文官,可是谨慎有度,也有谋略......吴璟尘吧,他更稳妥,可护你周全。”
“赵亭烨!”
“嗯......”
“你给我听好了,除你之外我谁也不要,你再提这些把我给谁的胡言乱语,我就把你丢出去剁碎了喂大黄!”
“我家娘子好狠的心呐......”
“知道我狠,就记住了!”
“好,为夫记住了,都听娘子的。”
“贫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