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长风门已经摆在明面上刺杀你了,恐怕日后,孟汝娴没也那么容易放过你的。”
风暖暖想到她或许还要照顾那个生死不明的人,便道:“反正她现在抽不出身来。”
赵烜顿了一下,才道:“顾晏之醒了。”
风暖暖沉默,想起他替自己挡下的那一剑,心底虽已麻木,却依旧皱起了微微的疼痛之感。
她在他手上吃了那么大的一个亏,如今又因此被孟汝娴追杀,心底如何能不疼呢?
“舍不得他?”赵烜试探道。
风暖暖侧过身去:“你再提他,我就将你扔下去喂鱼!。”
赵烜失笑,默默注视了她一会,忽而扬手抚过她的发顶。
“所以,你如今,可是明白我了?”
风暖暖心间一顿,没由来的心跳又加速起来。
她知道,他问的是他的心意。
风暖暖扣着手指,垂眸不语,耳根渐渐发红。
赵烜盯着她的耳垂看了一会,叹了口,轻道:“是我着急了。”
沉了好一会,风暖暖才抬起头来,用无比郑重的神色望向赵烜:“以后,别再骗我了。”
“嗯?”
“装死也不行!”
赵烜失笑,顿了顿:“好,以后不会了。”
风暖暖自船上坐起,背对着赵烜,嘟囔:“大骗子!”
赵烜扶额,心知,她必是又给他记了笔黑账。
风暖暖抬头看了一眼赵烜:“那天,我在李云霆府中,看到一个男子,他的腰间令牌上,与那日我在宫中看到一个纹路相同,吴璟尘说那纹路出自西厥皇室。想来那人,西厥之人。”
赵烜轻轻嗯了一声,似乎并不吃惊,只是许久之后,才轻叹道:“暖暖,以后你的事情,都要和我商量。”
“真霸道!”风暖暖评价道。
“今日各方势力齐出,这天下,怕是要乱了。”
“所以,你是要我乖乖的,不乱跑,不扰乱你的计划行事?”
“差不多吧,只有这样,我才可以更好的保护你。”
“我若不依呢?”
“暖暖!”赵烜皱眉。
“可我并不想藏在你的羽翼下做一朵娇滴滴的玫瑰。”
“我并不是那个意思——”
“我想做一匹可以和你一起独步天下的苍狼,或是傲视群雄的鹰,一起俯视天下!”
赵烜怔然。
风暖暖又道:“或是锄奸铲恶,名扬天下,或是纵酒吟歌,笑傲江湖,或是救济苍生,舍生于大义,尔后又或许,归隐山林,与君同醉。”
清风拂过那一双晶莹纯澈的眸子,好似荡涤了湖心沉寂已久的连波。
她的语气飘忽轻盈,好似在说什么炙手可得的事,但于他而言,却重于泰山。
赵烜许久不能回神。
“赵亭烨,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风暖暖见此,站了起来。
“没有。”赵烜回答的理所当然。
“你能不能尊重我一下?”风暖暖气得跺脚。
“丫头,你可知,承君一诺,该当如何?”赵烜侧目凝视。
“自然是生死践之了。”风暖暖答着,忽然一抬头,“你不信我?”
“不是,只是听你说此情景,感觉在做梦。”
“喂,你不要想太多,当兄弟也可以归隐山林,与君同醉的!”风暖暖俏皮一笑。
赵烜忽而扬手,将风暖暖一勾,低头便吻了上去。
“赵亭烨!你能不能不要一言不合就动手?”风暖暖推开他,微窘。
“好。”
应允完,赵烜又低头吻了下去。
“男人果然都是骗子!”
“暖暖......”
“嗯?”
“以后的路,让我跟你一起走。”
“我姑且考虑一下吧!”
天欲迟暮,湖光山色渐渐融为一体,两岸化为朦胧黛青色,船头之上,女子笑颜如花,小巧的玉足若有若无的划过水面,泛起点点涟漪。身后的男子负手而立,锦衣墨袍,风华如玉。
轻舟泛湖,静观两岸,山青水秀,依人如画,聆听归鸟入林,啼声回荡,相对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