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
安之青:“呵呵”。好尴尬……
李慕为她引荐道:“这是茶姬,茶山的山主。”
“茶几?!”安之青奇怪怎么有人叫这个名字。
茶院长无奈道:“是虞姬的姬,当时姑姑觉得这个字听起来音色很好,叫我茶茶就好,对外请称呼我查院长。”
“张蓉的详情你知道多少?”李慕问道。
茶茶道:“她来我们这有大概两年了,据说她的画当年很多画廊都抢着入手。但是来了这里之后,就没见她怎么画了,偶尔对着纸涂鸦几笔也是山茶花,每次画到一半就终止了。”
“也就是说她年少成名,却因病终止了自己的职业生涯了?”安之青问道。
“怎么说呢,我个人认为她没那么严重,只是有中度抑郁和爱幻想,但是大部分时间她就像正常人一样,与其说她是我们这的病人,她倒是扮演了半个员工的角色。”茶茶回答道。
“她没病?”李慕问道。
“还是有病的,只是没媒体说的那么夸张,说到底是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逃避现实的可怜人。”茶茶道。
“她是怎么来到这的?”安之青觉得一个不是精神病的正常人,而且正处于事业的上升期,为什么会突然放弃一切,来到一家精神病院。
茶茶沉默了一会,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们是不是见到她了?”
李慕点点头。
茶茶叹了口气:“其实来这的人都是可怜人,被家人抛弃了无处可去,我们疗养院的护士也好,清洁工也罢,都是如此。病人就更不用说了,被自己的家人视为累赘。”
不知为什么,安之青想到之前李慕告诉她,这位茶山领主其实是被孟婆驱逐到这里的,她是不是也觉得被家人给抛弃了。
茶茶走到柜子旁边,打开柜门,从里面取出一个卷轴。“但是小张我记得很清楚,她和我说过她没有家人,是个孤儿,她来到这的那天,我记得是一个风很大的日子。山上的茶花被吹落了许多,更有一些枝叶都被折断。张蓉一个人背着画板在茶山写生。天色越来越暗,看样子马上就要下雨了。她画画入了神,丝毫没有感觉到时间的流逝。”
茶茶把卷轴展开,安之青不禁感叹道:“好一副山茶花海图。”只见画里的山茶花极具传神,由远及近层层分明。就连驻足在花上的蝴蝶都栩栩如生。
“这是她生前的最后一副画了。”茶茶看着画感叹道。
“她生前经常来茶山吗?”安之青问道,“在还没有进疗养院前。”
茶茶道:“以前她是美术学院的学生,经常会跑来写生,别的学生走后都是垃圾遍地,唯独她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后来她最后一次写生的时候,下山的时候,开始下暴雨,晚上路滑,许久不见她,我怕会出事,就去找她,结果她在茶山入口昏倒在地,浑身上下都是伤口,头发上和衣服上全是泥巴。我带她回来后,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她就像变成另一个人了,不说话,有东西就吃,平时喜欢望着茶山发呆,有时候我们人手不够她就来帮我们。”
“那你没有问她那晚经历了什么吗?”李慕道。
“怎么没问,一有机会就开导她,可是她就像哑了一样,再也没开口过。”茶茶道。
李慕明明记得那天晚上她就像一个失恋少女一样在哭诉。
这里也没有更多的信息了,李慕收好张蓉的病例,打算去她学校走一遭。
“你放着好好的茶山不经营,当什么精神病院长?”李慕走前道。
“没办法啊,李会长,您是财源广进,站着说话不腰疼,我茶山的功德能有多少,我不挣点外快,我喝西北风啊。”茶茶道。
“小姑娘,有空常来啊,对于男人我可是很有心得的……”茶茶虽然对着安之青嬉笑道,看是眼睛却是一副看李慕笑话的样子。
李慕一个刀子眼飞过去。
安之青:“……”
“如果你们找到她,麻烦通知我一下。”茶茶最后郑重道。
“好。”很有李慕风格的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