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正对上他含笑的眸子,恍然大悟,“你装睡!”
试图收回自己的胳膊,却被他牢牢的扣住,稍稍用力,两人间的距离又缩短了一分,“刚才的确睡着了,但又醒了。”
常年随军打仗,他早就连出一身异于常人的警惕性,无论多么困多么累,周围环境发生丁点改变,他也会察觉醒来。
不然他这个少将军的,不知道要死多少回了。
牧南星看着紫芝泛红的脸颊,无关因为害羞还是恼怒,他看着欢喜,心里怎么想的手上就怎么做了。
“你来做什么?”摸了一把后,他垂眸瞥了眼药箱,嘴角轻轻扬起,“听说我受伤,来给我上药?”
“”紫芝被牧南星摸过的右脸滚烫如火,连着耳朵也嗡嗡响,瘫痪了一般不能正常工作。
冷不丁对上他得意张扬的笑容,没好气道:“想得美,只是顺路而已,想向少将军请示一事。”
“说来听听。”他指尖残留她的体温,心情大好。
她几次试图挣脱他的都无济于事,累得气喘吁吁,索性作罢,“能不能让兰丫和乐康也准进军营?”
天气好时,她常带着兰丫进山采药,一来二去来来回回,太不方便了。
“不能。”牧南星的回答果断干脆,“其他事我可以考虑,这件事不可以。”
他坏坏一笑,“就算你贿赂我也不行。”
紫芝刚想呛回去,却看见牧南星眼底的幽冷肃穆,顿时心头一震,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犯蠢了。
军营不是客栈更不是酒肆,不是谁想来就来,谁想住就住。事关军事机密,整个国家的运作,岂是她一句“请示”就胡来的?
小六他们本就是赤幽军,魏元则是后加入,而她顶着少将军夫人的头衔才得以住在军营。
牧南星信她,却不信其他人。
她完全理解,反倒不觉得生气,蹙眉沉声道:“我知道了,以后你不会在犯蠢了。”说着,懊恼的敲了下自己脑袋。
一只大手却把她的小手攥进掌心,笑声从头顶传来,“够笨的了,别打了。给我上药吧。”
扭过身,直接退下上衣,露出后背大大小小的新伤。
只有毫无保留的信任一个才能毫不犹豫的把后背对着那个人。紫芝心头一震,恍的回神,拿起药罐和帕子,沾一点药粉擦一下他的伤口。
“疼吗?”
“这点伤算什么。”如果不是她来,他不打算理会,药都不用上。
“牧南星。”
“恩?”
“我们别闹了,好吗?”紫芝鼓足勇气说出这句话。
这半个月接触的是是非非生离死别,让她只想珍惜眼前生活,庆幸目前为止的安宁。
牧南星剑眉一拧,莫名其妙,“不是你自己在闹我,我什么时候闹过?我又不是女人。”
紫芝深提了口气,觉得要从根源解决,她不说他永远不会意识到自己有问题。
“来西海的路上,路过一个小瀑布,我去洗澡,你记不记的?”
“记得。”他黑着脸,能不记得吗?两人当时争吵,不欢而散。
“我信任你,让你替我把守,可你在洗澡时却三翻四次的丢石子,戏弄我。我是因为这个才生气,不是别的。”
“什么石子,我没丢过!把话说清楚,当时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