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娘子只看向另一个妇人。
阿渚不由微微诧异,“贺夫人?”
跟谭凤莲一起来的正是贺夫人。
她今天穿着颇为隆重,立领枣红缎面褙子,下配米黄色百褶裙。耳上戴了一对珍珠,将她本有些严肃的脸趁得柔和了许多。
她对上赵二娘子的目光,便露出笑来,“你便是谭三夫人吧?”
赵二娘子笑道,“唤我二娘子就行了。”
说着将她往里请。
贺夫人从善如流的跟着进来,倒也没因谭凤莲被拦的事多问什么。
她拉住赵二娘子的手,“我昨天见了阿渚,便想着能把她教养的这样好的,想必也不是俗人,今天一看果然是这样。”
赵二娘子微微一笑,“贺夫人谬赞了。”
她们这边寒暄着进了堂屋,谭贵早已经避进了内室,阿池正将热茶奉上来。
贺夫人看见阿池,眼里不由流露出欣赏,拉着她的手说了好一会的话。
赵二娘子见着了空,便对阿池道,“你弟弟刚才不小心磕了腿,你带他进屋看看。”
阿池知道这是要她回避,便不由红了脸,拉着一头雾水的虎头出门进了西屋。
贺夫人虽是客气,到底不是能言善辩的人,很快就说起来意来。
“说来也巧,昨天我家老爷去了趟福登楼,正碰着一位故人之子。那公子名叫陈唤,家是越州府临风县的,人长得高高大大,当真是一表人才。”
她说着掩唇笑起来,“我家老爷见陈公子给他见礼,直接愣住了,硬是没认出来。直到陈公子说了身世来历,他才轰然大悟。人都说女大十八变,这男子的变化也大呢。”
赵二娘子并没作评价,只陪着笑。
听贺夫人又道,“他见过我家老爷,便央求我家老爷给他做主。当真是个明理的,生怕突然登门太过唐突。”
话就停在这里。
赵二娘子面色仍没什么波动,仍只淡笑着,一副倾听模样。
贺夫人心里不由赞了一声,从袖子里拿出一块玉佩来。
那玉佩色泽圆润,没有过多的雕饰,大方质朴。
阿渚偷着瞧了一眼,却是跟陈唤留给阿池的那块一模一样。
就听贺夫人道,“陈公子说这玉佩是他祖母留给他的,原是一对。他现想托我问一句,能否让这玉佩合作一处。”
说着,便将玉佩小心放在桌上,慢慢向赵二娘子这边推来。
赵二娘子并没去接,而是请贺夫人喝茶,“这是我家自留的展罗茶,贺夫人尝尝,可还能入口。”
阿渚听到这里便跑去西屋,将见到的听到的学给了阿池。
她激动红了一张脸,“姐姐,我没猜错吧!”
阿池脸羞得通红,背过身不去瞧她,隔着袖子摸着那块玉,嘴角止不住上扬起来。
虎头还是懵懵懂懂的,够着头去瞧阿池的脸。看了会,不由扯阿渚的袖子,“姐姐,那个夫人来我家做什么?你们为什么都这么高兴啊?”
阿渚“噗嗤”一声笑出来。
阿池大窘。
看着虎头一副天真样子,却是怪也不是,不怪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