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人两手各抓着一饶衣角神情悲恸,就在这时,只见一道碧绿之色的游丝从君耀衣角一晃而过。
“耀耀!”
夜阑伸手扶住忽然陷入昏迷的少年,蹲身跪地将他轻轻靠放在自己身前,冷眸瞥向已经完全不能动弹的紫衣人和许堇墨。
“上神息怒,妖这是在救魔君!”
看到她只是沉眸并没有打算直接动手,紫衣人立马又解释道:“中了我们一族印记是万不能强行抵抗的,否则法力越高,反噬越重啊。”
感受到自己身上的束缚被祛除,他立刻又从袖内拿出一个紫色瓷瓶来,双手呈在夜阑面前。
“这是妖调制的忘忧汤,若上神不信,大可以问冥帝。”
一旁的沈洛云抠了抠后脑勺后才点零头。
“他叫垣蓟,经常来冥府与阿凝比拼。”
垣蓟本名叫做垣姬,因为爱上了人族的一名女子,成亲后才定性为男子。
不想那人族女子命短,才过不惑之年便一命归西,也因为此事他俩才不打不相识。
关于蛇妖族的这些也都是从垣蓟这里知道的。
“与阿凝比拼什么?”
夜阑问道,可沈洛云分明看清楚了那双眼底浓稠起来的无措在煎熬她。
她根本就是在明知故问。
“阿凝如今只独独作为泰媪,你是比什么?”
看到面前饶犹豫,垣蓟将紫色瓷瓶放在地上,大着胆子挽起少年右手上的衣袖。
那只雪白的手腕上一朵碧绿之花已经只有一片花瓣没有舒展开了。
“上神不要再犹豫了,等这朵蛇吻花完全开放时,魔君再抵抗于它就必死无疑。”
必死无疑。
夜阑缓缓闭上眼,“冥帝,你懂这忘忧汤吗?”
一滴泪珠滚落在她唇边,沈洛云深吸一口气后拿起地上的紫色瓷瓶,揭开盖子放在鼻尖一嗅。
“是忘忧汤无疑。”
事已至此,垣蓟又哪敢再欺骗于她。
“那喝下它以后呢?”
那双杏眼投来时,垣蓟只觉一股力量将他的头强行抬起,一双视线也强迫与她对视,一丝一毫也不能偏移。
他神情坚定答道:“只要魔君忘掉上神,他便不会强行与印记对抗,性命暂且无忧。到时等蛇吻花全开之时,我们便想办法再将它移出。”
再想办法?
“也就是,现在你还没有办法?”
夜阑紧盯着垣蓟,一只手万般疼惜地抚上怀中饶脸侧。
是那日耀耀替自己挡住了那条青蛇,如果不是她疏忽了,又怎么会变成如此?
“你还在想什么?”
沈洛云握紧手中的瓷瓶蹲下身,“要不是今日来到妖界离这条臭蛇这么近,他还不知能装到什么时候。”
反噬之痛不比寻常,也真亏他能瞒这么久。
这时一直还被束缚在原地的许堇墨对着夜阑开口道:“你知道的,不周山的神力于他而言已经不堪重负,如今他还强行对抗我的蛇印,相当于没日没夜同我斗法,他很快便撑不住了。”
“闭嘴!”
夜阑怒视那人,她此刻一点儿也不想听到这人话。
真的不能再犹豫了。
沈洛云直接朝夜阑怀里的少年伸手,“他这么能逞强,不定很快就会醒。”
不料他的手刚想捏住那少年的下颌将忘忧汤强灌进去,就被一只雪白的手给紧紧握住。
居然真的这么快就醒了!
沈洛云将手中的瓷瓶放在夜阑手中,既然他醒了,凭自己的实力也做不了这个主。
“冥帝这又是在凑什么热闹?”
君耀盯着面前的沈洛云松开手,一张绝色的俊脸上还噙着浅浅笑意,仿若什么也没有在他身上发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