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出去后,听到传音的无男飘了进来。
一瞬之间那一团黑云已经穿过两道结界到达榻上人儿的正上方。
“凤凰。”
看到那人儿还陷在熟睡中,无男从自己棉团一样的怀中拿出干净的衣物和药草来。
耀耀嘱咐过,凤凰受的伤切不可用法术强行治愈,就连仙草也不能过量,否则凤凰就会被反噬而更痛苦。
伸出两只触手心翼翼揭开榻上人满是血渍的衣物,无男将自己软绵绵的身子往那人儿脸上蹭了一蹭。
“凤凰,一定要快些好起来。”
不要再像今日这样难过了。
妖界。
“不好了,东夷的新君又来了!”
听到这一声,还在修着琉璃宫的一些妖赶紧循声而逃。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还只修复一隅的那座宫殿又再次崩塌,淡紫色的琉璃散了一地。
“原来魔君也觉得这座宫殿太过浮夸。”
浮夸?
君耀收回剑一笑,“只是它刚好在我要走的方位罢了。”
一黑一蓝两道身影踏着琉璃碎片往前头走去,本受了惊吓战战栗栗站在一边的妖族侍女们瞥见两人后却不觉忘了收回视线。
妖界中向来艳阳皓月,这白日之下自是暖阳灿烂。
可走来的那两人却比耀光下的琉璃还光彩夺目。
走到后院,君耀再次出剑,横跨在流水间的一座白玉桥也立时变成两段,落入水中砸出高浪来。
洋泽抬眸浅浅望向那层高浪,它变化作一道水龙朝前头横冲直撞而去。
直到被一道屏障阻拦才罢休。
“魔君和水神大人是忽然生了雅致来拆掉我这妖界的?”
白子秋出现在两人面前,抬手之间一把艳红的炼血剑便飞入他手郑
“我是有这份雅致。”
君耀低眸一笑,“不过水神大人也许不一样。”
洋泽俊脸上未起波澜,只清浅道:
“牧之祁死了。”
“我可没有出手。”
白子秋坐下的一瞬,三人之间出现了一张白玉桌。他伸手端起仅有的一杯茶水浅抿一口。
君耀低眸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身后,随即坐下。
也在这时洋泽也跟着坐下,莞尔,才神色自如地替自己变出一把凳子来。
君耀挑眉,只手撑住脸侧对身边人一笑:
“我还以为妖王会给水神大人上座。”
“我还以为妖王会给魔君上茶。”
“嗯?”
白子秋放下手中的茶杯望向两人,“二位还是以客饶身份来的?”
“温姜呢?”
君耀对上那双眸子直接问道。
“温氏是我未过门的妻子,魔君这样直呼不太合适罢。”
“怎么,妖王已经把温氏的一颗心从水神大人那里夺来了么?”
罢,君耀又侧眸望向仍旧一脸平淡的身边人。
“温姜夺走了牧之祁的全部法力。”
洋泽望向桌面的那个瓷杯,“妖王,我早过的,真正的温姜远不如你亲手做的傀儡乖巧。还是,你之所以做出温姜的傀儡,就是等着这一日?”
他早就与北微尊达成一致了。
这些年他用那个傀儡放出迷雾,让真正的温姜暗中达成最终的目的。
“你猜的没错。”
白子秋将左手的剑放在桌上一笑,“我早已与北微尊联手。等魔族尽灭,北微尊便会让温姜恢复成曾经的样子。洋泽,这六界之中只剩神族有什么不好?”
是么。
洋泽抬眸,“温姜她是狐族修成的九尾,她和你不一样,不是生的神族。”
只有生九尾,才是神族的血脉。
“那又如何?我可以把自己的全部神力渡于她,她便能成为真正的神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