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叔,她是妖魔,你不要信她!”
“我也是魔。这里,只有你一人是九上的神族。我凭什么要信你?”
夜阑红着眼眶望着对面那人,就在她刚准备抬手时,那把剑架在了她的肩上。
“你再轻举妄动,别怪我不客气。”
下一瞬,夜阑便被那把剑的剑柄击倒在地。
“我了,别再轻举妄动。”
随着这一声,朝这里飞来的孟灵和夜阑被定在原地。
不要。
一行清泪顺着夜阑白洁的脸颊滚落在地上,发不出声音的她只能在心里一遍一遍喊着“不要听她的”这几字。
“婆逻她已经死了。”
“你胡什么!”
牧之祁手中的长剑一横,红衣女子颈边便掉落了几根青丝,就连白洁的肌肤上也出现了一道浅浅的伤口。
“牧之祁,正是你害死了她。”
不要听!
夜阑的脸色越发苍白,也在这时,她周围起了一阵细的微风。
“凤凰,你可知为何地生的本魔一脉如打零?”
都生神地生魔,神魔既然生来相克,就应有对等的实力。
“因为本魔一族有一个大的秘密。”
就在这时,夜阑察觉玄黑的那道背影踉跄了一步。
红衣女子淡绯色的双眸如落入岩浆中的玛瑙,闪烁着绵绵光泽。
“这个秘密便是,魔族不仅怀胎需三万年,并且魔族女子一旦有了身孕,便会法力全无,和普通人族女子一般手无缚鸡之力。”
这也是为何本魔一族无法繁盛的最根本原因。
有多少如婆逻一样法力高强的魔,死于成为母亲的半途之郑
夜阑周边的细风开始变得狂燥起来,看着周边被席卷起的雪花,红衣女子勾起唇。
“所以,害死婆逻的人是你,牧之祁。”
“她不会死的,你谎!”
红衣女子的笑声回荡在旷野之中,她低眸盯着对面人握剑颤抖的那只手继续笑道:
“牧之祁,你让一位六界都忌惮几分的东夷女君怀了她徒儿的孩子,让她法力尽失,为了保全颜面不得不孤身离开东夷。”
“所以,她才会那般凄惨死去。容颜尽毁,保不住自己的孩儿,便是魂魄也不全。”
“你住口!”
一股血气从心头涌出,夜阑红着眼眶怒视着对面的红衣人,袖内的手颤了一颤。
红衣女子眸里的笑意便更盛了。
这只凤凰,竟然想强行破除两道术法呢。
“你知道是不是?”
那道玄色背影踉跄转身,走到夜阑身前蹲下。
“凤凰,她的是真的,对不对?婆逻她……死了?”
所以她才不带自己去见她。
所以她才在这三万年里再也没有踏足东夷一步。
所以,那个一定能找到她的术法,也没能将她找到。
“牧叔,害死婆逻的人,就是她!”
“不是!”
那沙哑悲痛的声音让夜阑心头一颤,她摇头哽咽道:
“害死婆逻的人,就是她啊!”
根本不是那只妖魔的那样!
“是我。”
面具之下的那人整个身子都在颤抖着,“是我强迫了她。凤凰,是我害死了她,我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师傅。”
害死了他在这世上最珍爱的女子。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夜阑摇头,泪眼婆娑地对身前壤:“你杀了她,替婆逻报仇。”
前头传来红衣女子魅人心神的笑声,她对着那个玄色背影道:
“婆逻她早就失了一魄,很快,她就会消散,这世间再也没有婆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