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他是谁?”
对了,夜过,是她的那位徒儿,是那位面具魔君。
“面……具?”
红娘偏了一下头,就在这时,夜阑发现身边那人又变得透明起来。
这段时日,她的魂体几次都失去了稳定。
再这样下去,过不了几月她就会烟消云散,这世上……便再也没有红娘了。
“婆逻。”
旁边饶这声让红娘放下手。
“婆逻?”
“嗯,你是婆逻。是东夷曾经的魔君,是除上古之前,六界最厉害的女子。”
可是,她却成了这乱葬岗中最惨烈的灵。
“我是……婆逻。”
红娘怔怔开口,朝法阵上的羊脂玉伸出手,就在她快触到时,那只手又落回霖上。
“夜,你替我收着,好不好?”
那清浅嗓音里的祈求让她无法拒绝。
“好。”
夜阑点头,从怀里拿出一条素白的帕子裹住那块通体雪白的羊脂玉,然后收进怀里。
“我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红娘将头轻轻靠在夜阑肩上,“若五日后我还没有想起来,夜,到时你再带我去乱葬岗外看一看,好不好?”
她是死于乱葬岗,又是残魂,没有神族的助力,她是出不了这里的。
“好。”
听到这个字红娘弯唇一笑,握住旁边饶一只手,用食指在她掌心轻轻画了一个阵法,然后写了一个“阑”字。
红娘面向那人,她不开口,那人儿也没开口。
“夜,我曾经在一个人手中画了一个阵。”
“嗯。”那人儿点头,等着她继续下去。
“然后,他就死了。”
“那个人一定该死。”
红娘抬手掩唇一笑,却让夜阑匆忙移开目光,微红了眼眶。
哪怕毁去了面容,身边这饶一言一行都告诉着她,这位曾经是多么曼妙、不可方物的女子。
“嗯,那个人确实该死。”
不过即便如此,从那以后很多人都不敢再靠近她了。
红娘一只手放在身边饶手背,继续笑道:
“不过夜,防人之心不可无。特别是对待术士。”
也许看似是救人命的一道符,最后却成了催命符。
“我不需要防着红娘。”
“为什么?”
红衣人再次将头靠在她身边饶肩上,“也许,我也不怀好意。”
夜阑灿烂一笑,“因为,我很喜欢红娘。”
伸出手揽住旁边人瘦削的肩后,夜阑继续道:
“你知不知道人族的一句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
红娘忽然有些担心起来。
看上去那样风流韵致的君耀,和看上去如此仙气绝然的某人,却与他们的外表截然相反。
“夜,你对君耀,是见色起意么?”
“当然不是!”
“真的?”
“当然是真的!”
“我想起了一件事。”
这话让夜阑面色一喜,立马偏头满心期待地望着那人。
“那位见色起意将战神骗到手又抛弃的云绵上神,莫非……”
“嗯?上界有这么一号人物么?”
“你不认识?”
夜阑摆手,便听到身边人长缓了一口气。
“那就好,原来只是长得有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