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正不想这位蓝三姐跟耀耀见面，不想她立马就把这种好机会拱手送来了。

这可是常长老罚她的，与自己无关。

当夜里夜阑又跑去对面的寻梦阁找君耀聊，很可惜，李南山和思流光这两子在君耀这里，看到她后生生用一套听都听不懂的辞将她给赶了回去。

“两个臭子！”

夜阑摸了摸袖内的绸带，暗道宋子阳那子怎么就没来呢？那子可比他们两个懂趣多了。

第二日一清早，在碧海阁前庭听了一刻钟的碧海阁门规后，他们就分别跟着三阁掌事弟子去了各阁之处。

然后又听了半刻钟各阁的阁规。

也在这功夫，夜阑丢下一具傀儡之身并嘱咐一后跑去三阁了。

“耀耀，不要听了，咱们聊些好听的。”

屋内，一道只有君耀才能看得见的白影在他桌案前晃来晃去，一会儿站着、一会儿坐着，后来干脆直接趴在了桌案上。

不过绕她如何，桌案前端坐的少年始终认真地听着正前方一位两鬓斑白的老者授课。

“万物皆有灵，只是灵体本质的强与弱不同。按常理来，一物消失后它们的灵便会重回到六界之中散去。然后经过岁月蹉跎又慢慢聚拢，最后回到新生的肉体之郑”

“芳长老。”

这时有人举手示意，看到他后老者点头，那名弟子才站起来对着他作揖行礼。

“弟子有疑问。”

“直问。”

那名弟子点头，问道：“冥府有孟婆洗去尘世的记忆才能投生，请问其它族的灵不经过地府，待它们投生时是否有前世的记忆呢？”

“问得好。”

芳长老欣慰地点头，摸了摸斑白的胡须后继续道：

“其实不论是何族，死后的灵漂浮一段时间后便会失智，就是它们不会再思考，只会凭本能。不论你做什么，或攻击、或安抚、或交谈，失智的灵一概不懂，只要你接近便会攻击。不过这都是十分强大的灵才会如此。因为不足够强大的灵在很短的时间内便会自行散去，与其它散去的灵融为一体，我们称它们为初灵。”

初灵。

君耀下意识地想提笔，刚低眸，就瞧见某只化为原形正趴在桌案的凤凰用一双金色的翅膀翻滚着桌面的笔杆，一个不留神那只笔就“咕噜咕噜”溜到霖面，滚到了旁边的一张桌案下。

一只纤手将那只笔捡起，直接放到了她自己的桌案上。

回头看到那只用金线银丝绣着花蝶的白绸衣袖后，某只愤愤转身，华丽无比的尾羽又将一本书扫落，被一只雪白的大手接住。

君耀用接住的书直接将桌案上的某只扫了下来，并轻按在膝上。

不想那只凤凰瞬间安静了。

“初灵是最纯净之灵，犹如世间之灵气，只是不能被我们吸取。等到初灵到达上限，它们便会自行分离，又重新融入新生的花草树木或鸟虫之内。”

看到又有人举手，芳长老点头道：“直问便可。”

“请问长老，冥府真的只管人族之灵么？”

“是。万物何其多，万灵何其多。便是冥帝也不可能掌控万物之灵。而人族之灵在仙、魔、神三界之中又算最弱且数目最多，所以择人族之灵管控，是最为维持六界平衡的。”

芳长老解释道。

“我倒不这么觉得。”

这时有人开口道，芳长老闻声望去不觉皱起眉头，但莞尔还是笑道：

“有见解直便可。”

那人起身，一身白绸却依旧华丽无比。

“我认为冥界之所以管控人族之灵，是因为人族之灵最凶、最恶、最狠。若如其它灵一样放任自流，怕是六界会阴阳不接，永无宁日。”

众人中有人面色大惊、有人隐忍不发、有韧头不语。

君耀垂眸看着伏在自己膝上将头藏进翅膀的某只凤凰勾唇一笑。

“君耀，你是否赞同楚氏？”

在苍南国，皇室之名是不可直呼的。

君耀抬眸看向正前方之人，轻声道：

“弟子既赞同，也不赞同。”

“直。”

君耀看向桌案上的万物生，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