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褚渗听闻云端要来攻城,除自己率了三万军队驱赶所有城中百姓到附近山中隐藏外,还悄悄地留了二万军队潜伏在城中的地道、暗室里,待色大黑后便偷偷摸出来,利用对城中情况的熟悉,对“求活军”的休息场所进行火攻,等“求活军”仓皇之中跑出来时便进行巷战,逐个击杀。
可是,高墙下,跑在敌军队伍前面的是那些老百姓。
总不能向百姓放箭吧?苏信犯起了愁,这是起事以来他面临的最大的挑战和困惑。
“苏信,你怎么回来啦,木樨呢?”云端匆匆爬上城楼,厉声问道。
苏信转身看到云端狼狈不堪的样子和受赡左臂,便双眼一红道:“首领,你的手……”
“甭管我的手,我问你,木樨呢?”
苏信转身看着前方,幽幽道:“她去敌人背后偷袭去了……但愿她还活着……”
“什么?那我们还待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出城去救她?”云端心中一紧,厉声呵斥道。
“出城?”苏信讶异道。
城楼下,那些蜂拥而至的百姓用他们的血肉之躯在拼命地撞击着城门,跑在最后面的百姓纷纷中箭倒地,所以他们要逃进城里,而这亦是褚渗的目的是在,他要逼迫云端主动打开城门从而让自己的军队冲进去对云端他们里外夹击、聚而歼之。
褚渗的用意之毒,人神共愤。
是开还是不开呢?若打开城门就中了褚渗的奸计,置全军于万劫不复之地,而狠心不开,那些老百姓就会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真是两难。
“快,打开城门!”云端以命令的语气道,此刻他脑子里想的只是如何出城去救木樨。
苏信面露难色,默不作声。
“怎么?你有异议?”
“我怎敢不执行首领的命令?只是城门一开我们众多兄弟怎么办?”
“我不管,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木樨和百姓死去,我、我做不到,我绝对做不到!何况,你认为我们这些兄弟是吃素的吗?两军相战勇者胜的道理难道你都不知道吗?”
苏信顿了顿,尴尬一笑道:“首领误会末将的意思了,城门终究是要打开的,只是我们需要将城楼上的队伍撤离下去、将城里的所有军队集合于一处,趁褚渗率队进来后,等他在城里四处搜捕我们时,我们突然夺取城门掩杀出去,先逃到城外后再谋下步之举。”
云端思忖片刻,觉得此计可行,便歉然道:“贤弟果然是诸葛再世,我误会你了,此计甚妙,就这么办。”
褚渗率军进城后,云端便带领队伍山呼海啸般奋力冲出城去。
云端策马狂奔数里,来到一处山脚下,见四周尸横遍野,这里显是经历了一番恶战。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云赌心头。
“木樨、木樨、木樨……”
“木樨将军、木樨将军、木樨将军……”
“木樨姑娘、木樨姑娘、木樨姑娘……”
一阵冷风刮来,山野一片肃杀,隐隐有野狼的嗥叫,令人毛骨悚然。
云赌心被寒风吹得冷到了极点,仿似结了一层冰霜。
此时,背后传来隆隆隆的马蹄声,那响声直冲云霄、地动山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