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梁州后,苏衍和箢桃片刻未敢马虎,二人将梁州的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风风火火。
随着二饶朝夕相处,随着接触的不断深入,苏衍被箢桃身上散发出来的干练气质所倾倒,对她愈发迷恋。
只是他的性格不如其弟苏信那般张扬,他内敛、稳重,他在默默地等待时机,他相信会有水到渠成的那一。
而箢桃虽偶尔能感觉得到苏衍看她时的异样目光,但她浑然不当一回事,因为她把全部身心用在了协助苏衍搞好梁州的军政事务上。
惟有如此,才能抵挡住北瑶陆离的大周军队的反扑
惟有如此,才能为云端哥哥源源不断地提供粮草
惟有如此,才能让云端哥哥放手在雍州一搏。因为只要她守住了“求活军”的腹地,就如妻子在家照顾好公婆和孩子那般,自己的男人才会毫无后顾之忧在外尽情打拼。
事务很多、很杂、很重。
她的伤势尚未痊愈,
她忙得身体快散了架,
她身心几欲崩溃。
曾经的剑南侯府大姐何曾遭过此罪?
夜里,菀桃辗转反侧,她想过暂时休整一下,不然自己就真的变成了男人婆、变成了黄脸婆,还有谁要?
夜里,她辗转反侧,她脑子里闪现出云端哥哥婉拒她时的言语、云端哥哥默默地看着木樨时的缱绻神情以及云端哥哥被木樨误会后却依然呵护、眷恋木樨的场景……
夜里,她辗转反侧,回忆着云端哥哥的一言一行,回忆着与他之间的点点滴滴。她在幻想,幻想云端哥哥掀开她的盖头,幻想与他刀剑合璧,幻想与他儿女绕膝……
她不甘心,她要努力争取。
云端哥哥不是要推翻大周建立新的政权吗?她要当他的左膀右臂,至少也要当他背后给予强力支撑的那个女人。因此,她要坚持不懈,要克服一切困难,要咬牙撑下去,她相信她的付出,云端哥哥是会看到的,纵是铁石心肠之人也总有一会被柔情蜜意给融化的。
所以,有时菀桃在不经意间偶尔露出一丝甜蜜笑意,被身边不明所以的苏衍深深误会。
而月凝能下床走动后,箢桃以她伤势未愈为由不让她参与事务,百无聊赖的月凝开始抚琴弄弦,无忧无虑的仿似回到了在侯府的岁月。
抚琴弄弦间,月凝想到零墨,不禁伤感起来,然转瞬间,一个紫袍青年挥舞长矛搭救她的画面闪现出来,她不禁莞尔一笑。
这期间,月凝经常听到苏衍夸起他弟弟苏信在战争中的智计百出、丰功伟绩时,她的心中就会荡漾一番,越到后来,她对苏信的牵挂甚至比对云端哥哥、木樨的还要多那么一点点。
少女的情愫开始发芽、生长。
“三妹,我发现这段时间你怎么老是向我打听苏信的情况,莫非你对他有意?”箢桃见月凝正双手托着腮帮子发愣,遂故意用手拐子拐了她一下,打趣道,“要不要大姐帮你去个媒?”
“大姐在什么呀?人家可还,哪会想那些事?”月凝急红了脸,嘟囔着嘴道,“再,姐姐都没有嫁人,作为妹妹的怎敢僭越?”
箢桃嫣然一笑道:“你看看,三妹只要一撒谎就会脸红,果然是做贼心虚,你若不喜欢他,那为何你在我面前提他的次数会比提云端哥哥和木樨的还多呢?”
“有大姐在,妹妹哪敢提云端哥哥?”
箢桃听到月凝突然起云端,仿似触到了她的敏感神经,突然收住笑容,默然无语。
可是月凝就像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她突然火上浇油道:“不过,大姐,我发现云端哥哥好像也喜欢二姐,你们该不会二女共侍一夫吧?我看那苏衍好像对大姐你也有意,要不你与他……”
月凝着用双手拇指做了一个暗含结合之意的手势。
箢桃愣怔片刻,忙用话语掩饰住突如其来的尴尬,故意打趣道:“三妹还不想嫁人,你怎么帮起苏信起他哥哥的婚事来啦?”
“有何不妥吗?他们两兄弟,我们两姐妹,以后我们就可以经常在一起了……”月凝着像个鸟一样依偎在菀桃的怀里,“我不想跟大姐分开,一点也不想。”
“看看,招认了吧?还不喜欢人家,看来我们北瑶家是留不住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