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凝,听话,大姐给你包扎伤口。”箢桃轻轻地将月凝拉到了一边,温言劝解道。
箢桃边给月凝包扎伤口边宽慰道:“点墨活着无愧于地,死了也不失风骨,他这已经是死得其所了,所以,三妹就不要再如此伤心难过。”
闻言后,月凝抬头哀怨地看着箢桃,箢桃突然意识到此时这些话可能有些不合时宜,遂不再言语,只好默默地进行包扎。
一旁的木樨本想些什么,此时此刻也只好选择缄默。
是啊,人伤心到极点的时候,唯一想的就是静一静。
月凝的伤口经过简单的治疗和包扎后,她便急忙冲到点墨的尸体面前。
那名兄弟只好下马并将点墨的尸体交给了月凝。
月凝抱着点墨的尸体缓缓向定军山行进。
一阵微风袭来,带来点墨与月凝之前在一起时的一幅幅画面,黄豆般的泪珠从月凝的脸颊上滑下来,落在点墨灰暗的脸庞上。
木樨心中隐隐作痛,既为点墨的惨死而悲伤,也因为自己执意要来梁州城一探究竟导致发生这场悲剧而内疚自责,突然,她鼻子一酸,双目在不经意间流出了清泪。
云端见木樨黯然神伤,忙靠过来低声安慰道:“木樨,你无须过度自责,点墨的死与你无关。何况,成大事哪有不流血牺牲,不定哪便是你我。”
“成大事”三个字从耳朵进入了木樨的心里,她朦朦胧胧地产生了一些细碎的想法。
回到山寨后,随兰舟王子和云端一同前去的兄弟们,起下山后的所见所闻和进入梁州城内的遭遇就义愤填膺、愤愤不平。
没有同去的兄弟们听后也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嚷嚷着要下山找那些大夏士兵算账。
张昆大哥疾步来到月凝面前,看着点墨的尸体,脸皮抽动,一言不发。
“月凝,我们让点墨入土为安吧。”木樨走过来劝道。
月凝白了木樨一眼,没有吱声。
流深亦上前安慰道:“月凝姑娘,节哀顺变吧,就让点墨……”
“住嘴!”月凝呵斥道,“都怪你,你明明手无缚鸡之力还非要逞强跟着我们进城,若不是你,二姐也用不着去救你,我也用不着来救你们,点墨也就不会死。”
流深被呛得哑口无言,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木樨,脸上写满了“尴尬”二字。
木樨知道月凝心里其实埋怨的是自己,只是不好对自己发作罢了。若不是自己一意孤行要进城点墨也就不会死。
想到这里,木樨的心宛如被刀剜过一般,滴滴答答地往下滴血。
一旁的苏信瞟了一眼流深,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