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樨愣怔片刻后道:“我会让老鹰将你叼走。”
司寇流深似笑非笑地回道:“然后你再来救我,上演英雄救美的好戏吗?”
木樨噗嗤一笑道:“英雄救美?你方才你自己英雄救美,怎么现在成了我英雄救美?难道公子认为自己是美人?”
“我本就是美人,其实本公子的美在京都可是出了名的,姑娘不是听我是京都四大才子吗?而我的美甚至远超我的诗词造诣。”司寇流深故意摆出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
“自古以来,有男子自称美饶吗?”木樨揶揄道。
司寇流深引经据典道:“在屈夫子的离骚中,他便以香草美人自比。”
“自古以来美人如娇花,在京都那种地方更是如此,可为何公子长得这般如花似玉、娇艳欲滴却没有被人给摘去?”木樨揶揄道。
“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流深顿了顿,故意炫耀道,“不过也就差了那么一点点,而且对方还是当朝的公主。”
木樨闻言后颇为吃惊,定了定神,故意试探着问道:“公子既然有当驸马的机会,何不以此平步青云呢?”
流深沉声道:“如今圣上昏庸无道,黎民暗无日,我可不想与她们陆家的人为伍!”
木樨继续试探着道:“世道如此,公子何不随波逐流与世沉浮,到时还可以名利双收、光耀门庭!”
流深不屑道:“安能以身之察察,受物之汶汶者呼?何况我也不想借公主的垂青,用虚情假意博取功名。”顿了顿,续道:“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我这人心性恬淡,只要有青灯黄卷、佳人陪伴,此生便无憾矣!”
木樨回道:“可若是那位公主对公子是一片真心,公子岂不是辜负了她?”
流深的脸色突然有些暗淡了下来,感叹道:“那位公主虽有些刁蛮任性,但品行纯良,对我也一往情深,可我对她只有挚友之情并无男女之思。”言罢又意味深长地道,“无意惹尘埃,奈何风吹来。”
木樨有感而发道:“多情却被无情恼。许是那位公主对公子一见钟情、过目难忘。”
流深动容道:“终是我招惹了她。”顿了顿又道,“不过,此时此刻,我也被人给招惹了。”话间他偷瞄着木樨。
木樨故意扭头将脸侧向一边,装作什么都没听见,心里却不知不觉起了一层涟漪。片刻后,为掩窘态,木樨问道:“所以,公子才要刻意逃避那位公主回到梓州吗?”
流深回道“这只是第一,最重要的是我认为京都迟早将要大乱,所以我才选择回来,没想到这里亦是如此。”他着将目光看向木樨,感慨道,“木樨姑娘美艳不可方物,那些人也真是下得了手!”
木樨闻言后忍不住看向司寇流深,其目光却与他的眼波交织在了一起,霎时秋波横欲流,风动梨花白。
木樨胸口突突突跳得厉害,俏脸上不由飞起两朵红晕,使她显得更加桃红李白、明媚照人。
“泛彼柏舟,在彼中河。髧彼两髦,实维我仪。泛彼柏舟,在彼河侧。髧彼两髦,实维我特。木樨姑娘可有心仪之人?”司寇流深冷不丁地问道。
木樨打趣道:“此时此刻,本姑娘心仪的只有食物。”
司寇流深突然意识到自己问得有些唐突,尴尬一笑。
木樨转移话题道:“成先生博闻强记、阅历颇深,应该不只是公子的护卫这么简单吧。”
司寇流深回道:“他原本是一名游侠,武艺精湛,闻名中原,只是他家中遭难之时,恰好我无意中救了他,后来他就一直跟随着我……”
“他没有家人吗?”木樨问道。
“听在一场变故中都死了。”司寇流深凄然道。
木樨唏嘘不已,静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