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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正在琴泉书院教授鹅她们槊法的苏衍收到一封家书,书信上其父亲梁州副判官苏世中告诫他即刻隐姓埋名永远不要回到梁州,信上虽没有告知具体原因,但苏衍隐隐感觉到有什么不好的大事即将发生,于是收拾行囊准备赶回家郑
木樨她们问起原因,苏衍只家中有事,其他的则缄口不言。
本就属于萍水相逢,而且苏衍还在书院一事上提供了无私帮助,木樨除了些感谢、珍重之类的话,也不好挽留。
当下,木樨取出私房钱送与苏衍既作为酬劳亦当作其路上的盘缠,却被苏衍以学院急需为由给婉言谢绝了。
临行前,苏衍深情地看着箢桃,动容道:“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会想你们的。”言罢便转身离去。
“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只是担心苏公子是否家中出了什么事。”木樨幽幽道。
闻言后,箢桃和月凝也隐隐为苏衍担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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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衍赶回梁州的家中时,其父亲已经去衙门议事去了,其母亲黄氏见到苏衍后颇为兴奋但瞬间神色又暗淡了下来,轻声责备道:“衍儿,你父亲不是捎信叫你不要回来吗?你为何如此不听话!”
苏衍原以为家中发生了什么大事,所以才风尘仆仆地赶回来,此时见家中一切如故,于是心中更加疑惑:“母亲,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黄氏欲言又止。
半年不见,苏衍见黄氏不仅苍老了很多神色也愈发忧郁,隐隐的不安之感更加强烈:“母亲,到底发生了何事?不然,好端赌,父亲为何要叫我隐姓埋名永不回来?”
黄氏叹气道:“萧大人把草叶当茶叶来卖的事你都知道了,可他现在又要收什么拔钉钱……”
“拔钉钱?”苏衍疑惑道。
黄氏将“拔钉钱”的来由缓缓道来。
苏衍义愤填膺道:“真是倒行逆施、横征暴敛……”
“谁不是!这梁州怕是要大乱了。”黄氏忧虑道。
“那为何没有人反对?难道就任由那个萧乾理胡作非为?”苏衍不解道。
“萧大人已经许久没有召集官员们议事了,你父亲多次想去面见他,他都避而不见,你父亲反复上书劝谏,那些帖子亦是石沉大海……你父亲就是铁了心的想要反对此事。”黄氏幽幽道。
“所以,父亲就是怕我受牵连才叫我不回来的吗?”苏衍恍然大悟道。
“嗯。”黄氏点零头道,“所以,你还是赶快离开吧!”
“那弟弟呢?他回来了没有?”苏衍问道。
黄氏顿时愁容满面,摇了摇头道:“你弟弟自半年前去了西域后就杳无音信……”
苏衍不忍其母亲如此忧心,忙安慰道:“弟弟武艺高强,向来独来独往,定是遇到了什么高人,正在拜师学艺呢。”
苏衍完后见其母亲依旧愁眉不展,遂转移话题道:“那姐姐呢?为何不叫她也一起离开?”
“因为你姐姐快要生孩了,受不得颠簸,所以我和你父亲打算待她生了后再送她离开。”黄氏解释道。
苏衍突然想起了什么,不安道:“今日萧乾理召集父亲他们议事,父亲肯定会反对他收拔钉钱一事,那他会不会加害父亲?”
黄氏略一愣怔,想了想道:“应该不至于有性命之忧,大不了降职或免职罢了。你父亲不是都已经降过一次职了吗?何况,若不是想要为民请命,你父亲早就自己摘下乌纱帽了。”
黄氏的话让苏衍稍微宽下心来。
“既然父亲去衙门议事去了,那我就先去姐姐那里看看她。”苏衍道。
“是应该去看看你姐姐,她都问起过你多次,我们暂时还未告知她实情。待会儿你看到她以后也不要这些,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后再。”黄氏语重心长道。
“嗯,孩儿明白。”苏衍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