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司寇公子第三次跟我提及这个了。”方静石幽幽道。
“若是方公子答应愚弟的请求来为我们司寇家效力,我便不再起这个话题。”流云淡然一笑道。
“会有那么一的,只是目前时机未到。”方静石幽幽道。
“此事还谈什么时机?反正侯爷也不重用你,不如索性跟我一起料理生意,保管让你享不尽荣华富贵。”流云颇不耐烦道。
“只是你的那些我并不擅长。”方静石回道。
“世间万物都是相通的,凭方公子的聪明才智,定能融会贯通,如鱼得水。”流云沉声道。
“此事,容我再斟酌斟酌,不过从今往后,司寇公子有什么用得着方某的,尽管差遣便是。”方静石沉吟道。
“方公子客气了,差遣不敢当,请教倒是真的,希望方公子不吝赐教。”流云道。
“来,吃酒!我敬你三盅。”方静石突然转移话题道。
流云一饮而尽后突然想起什么,遂神神秘秘道:“我们之间的事,希望知地知你知我知。”
方静石淡然一笑道:“司寇公子尽管放心,方某自会将那些事埋在心里,烂在肚里,带到棺材里。”
闻言后,流云会意一笑。
五日后,从遂州从梓州到果州须通过水路路经簇传来消息,搭载瑶蝶的船在那里触礁沉没,船上的人无一生还。
……
云端在被押解进京的途中,御史何灏命人审讯了他,云端仍旧坚持自己并非杀害亦若的凶手。
回到京都洛阳后,御史何灏便去向自己的主子当朝宰相严忠复命,言谈中起了云端之事。
边听边思索的严忠突然冷笑了起来:“这东川表面上风平浪静,暗地里却波涛汹涌。有趣,实在是有趣。”
“国公,是看出了什么端倪了吗?”御史何灏一脸茫然道。
“老夫原以为北瑶龙辰是个人物,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真是糊涂,连自己的亲生儿子究竟是怎么死的都弄不清楚。”严忠幽幽道。
“难道国公知道谁是真正的杀人凶手?”何灏疑惑道。
“至少不是你押回来的那个北瑶云端。”严忠沉声道。
“国公就如此相信那个北瑶云赌辩解。”何灏不解道。
“不是老夫笃信,而是事实原本就如此。”严忠回道。
“国公英明神武,的洗耳恭听。”何灏毕恭毕敬道。
“第一,既然是那个北瑶云端提出来要带北瑶龙辰死去的那个儿子去剑州,那他就断没有理由傻到在那个时候杀人,这不是让他自己处于瓜田李下吗?”
“其二,若北瑶云端真是凶手,那他为何还要负荆请罪,甘心让自己身陷囹圄?”
“其三,那些人北瑶云端可疑有七,但细细想来,那些疑点虽浑然一体、环环相扣,但实则多为巧合,而巧合一旦到衣无缝之时那就明显然是人为的妙算。”
何灏若有所悟道:“看来还真是另有其人。”
“而且那饶心机很深,应是北瑶龙辰身边的人。”严忠幽幽道。
“那接下来该如何处置?是放了那个北瑶云端还是……”何灏请示道。
“自然是放了他!”顿了顿严忠又道,“你先去探探那个北瑶云赌口风,看他愿不愿意归顺于老夫。”
何灏怯生生道:“国公,属下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无妨,你在老夫面前无须拘谨。”严忠回道。
“我们去拉拢那个北瑶云端还不如去拉拢北瑶龙辰。”何灏试探着道。
严忠叹了一口气道:“北瑶龙辰是个大忠臣,外柔内刚,性子烈得很,十年前云中节度使陈霁林的教训难道还不深刻吗?若是去拉拢他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所以,对这种人唯一的办法不是去拉拢而是防范。”
“既然国公那北瑶云端是个人才,那一旦他挣脱牢笼,放虎归山,我们岂不是作茧自缚?”何灏担忧道。
“把他放回去,他若咬人再怎么也不会咬到我们的头上来。何况,他在东川的动静越大对我们就越有利。”严忠幽幽道。
何灏恍然大悟,啧啧称奇。